书写得很好,有喜欢看书的书友们看看这本《护花神草》,佚名把秦宴苏妙等人物写得淋漓尽致,堪称完美,主要讲的是:「说不定下一次,便是好梦了。」我鼻子一酸,不禁点头称是。我知他一直望着我,可我却不敢再去看他灼热的眼……
这一年,我将将及笄,父母安好,家族昌盛。
我是太傅府的嫡长女。
父亲精心培养我,诗画文墨,琴棋御射,样样不曾落下。
世人都赞我温淑怀才,端方柔嘉。
就连圣上,都透出了想要为我与太子赐婚的意思,不过只差一则明旨而已。
上一世,我收敛性情,一步步成为世族贵女之楷模。
只为以后能做一个让人挑不出错的太子妃。
可我那个自小乖顺贴心的庶妹,在柔弱卑微的外表下,却有着比天还高的野心。
她看上了太子妃的位置。
她想抢。
终于,苏明颜借着与我一同来为秦老夫人贺寿的机会,将我迷醉,送到了秦宴的枕边。
秦宴出身卑贱,名声不好。
我若与他共处一室,被外人知道,自然会染上一身污糟。
然而——
苏明颜这一局,到底还是看轻了我,也看轻了秦宴。
秦宴有反骨,最恨被人利用。
所以上一世,他非但没有碰我,反而帮了我。
而今回想,原来秦宴竟是从这一年开始,就已经在护着我了啊……
我有两个选择:
——破局脱逃,人后再教训苏明颜。
毕竟此事一旦张扬,将涉及家族颜面。
——又或是,将计就计,将苏明颜反诛。
当时,我顾忌家族荣辱,选择了前者。
后果便是苏明颜变本加厉地作妖。
所以这一次……
我抬眸朝秦宴笑了笑:
「秦少公子,既然人家已经设好了局,不如我们就先喝杯茶等一等,有些害虫,还是直接原地捏死,比较清静。」
秦宴听罢,目光似审视,语气又带了些慵懒试探:
「苏小姐不怕与我扯上关系,会被拉入泥潭吗?」
我端起桌上的茶盏,唇角轻扬:
「秦少公子,省省吧,你才不会把我拉去什么泥潭的。」
我也曾一度以为,他会把我困在泥潭。
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给我的,是世上最纯粹,最温柔的净土。
秦宴看着我,忽然伸出了手。
他拦下了我准备喝茶的动作。
「秦少公子?」
我疑惑。
他淡淡答:
「别喝这盏。」
「……嗯?为什么?」
「茶凉了。」
「唔。」
我乖乖放下。
我有胃疾,凉掉的吃食茶汤碰一贯不碰。
须臾的安静之后……
忽然,我猛地抬头盯向他。
上一世,我中了药,昏沉不醒,秦宴最后是用一盏冷茶将我泼醒的。
泼醒我之后,他便赶我离开,语气凶得很。
可这一世呢?
这盏茶还在。
他没有泼我,没有凶我,也没有急着把我赶出去。
我是怎么醒的?
我试探地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腰上的位置,好像有些疼。
秦宴上辈子当了大奸臣之后,就成了一头爱啃肉骨头的饿狼。
可我错把珍珠当鱼目,看不见他的好,觉得他奸恶至极,一味地恨着他,自是不肯轻易让他如愿。
他求不到,又不愿勉强我,便会掐着我的腰,一口一声叫我「妙妙」,装犊子一样,让我可怜可怜他。
所以,我这腰间熟悉的痛感……
难不成……
他是把我掐醒的?
疑云浮上心头,我试探道:
「秦少公子,你下手这么重,我会疼的。」
若是上辈子的秦宴,听到我这句话,必会眼红声软地放缓语气。
可此时,秦宴眸中的阴郁非但没有化开半分,甚至轻轻地呵笑了一声:
「苏妙小姐迷醉酣睡之时,似着了梦魇般又哭又笑。
「我一靠近,你便抱我不放。
「我想挣开,苏妙小姐便拥得更紧,还哭着说……」
他的语调微微一顿。
我的心也跟着微微一颤:
「我……说了什么?」
秦宴的声音很沉,唇角却挑着一丝讥诮的浅弧:
「你说,你生时不能与我合寝,死后定要与我合坟。
「你还说,黄泉路冷,不让我一个人走,你要来陪我。」
我一时无言。
他的目光转向桌案上的茶盏:
「本想用冷茶泼醒苏小姐,可你越说越离谱,也越抱越紧,我便下手了。
「力道虽重,却也是为了让苏小姐尽快摆脱梦魇。」
我望着他,细细思量他话中的每一个字,竟然找不出一丝破绽。
原来他并非蓄意温柔。
是我误打误撞,扰乱了上一世的事件。
一瞬间,巨大的失望袭上心头。
窗棂透进来的微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将他整个人罩得如梦如幻。
他再开口时,语气轻而慢,带着淡淡的疏离,彻底打碎了我的梦:
「苏妙小姐的梦话怪有趣,不过我惜命得紧,不急着走黄泉路,也就不劳苏妙小姐作陪了。」
我点点头,是啊,人人都惜命。
没有谁想死。
可那么惜命的他……上一世,却没有活过二十五岁。
我红着眼,温笑着望向他:
「知道了。
「今日秦少公子帮了我一次,我以后必会每日祈祝秦少公子长命百岁,避灾免祸。」
许是我说得太过真诚,反倒显得不可思议。
秦宴定定地看着我,目光探究。
我却没再解释,而是将衣衫和发髻整理好,端庄仪态,只待猎物的到来。
我知道,很快——
苏明颜便会掐好时辰,领着太子来寻我了。
果然,未出半刻,便来了乌泱乌泱的人,堵住了秦宴的门扉。
门闩未掩,他们轻而易举便破门而入。
门外,第一声故作疑惑的发问,当然出自苏明颜之口:
「姐姐?你为何会睡在秦少公子的卧房?」
再活一世,我重新打量苏明颜。
她虽是庶女,可因姨娘早死,她从小便养在我母亲膝下,与我一起长大。
我母亲从不曾苛待于她,我身为嫡长姐,也处处关照她,但凡有衣衫首饰,都不会忘记她。
可她却鲜少穿戴我们赠她的东西。
她喜穿素白色,淡施粉黛,木为簪,玉为环。
她擅烹茶,总会在煮茶时念茶圣的诗:
「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惟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
我曾以为她这是性情淡漠,与世无争,才不喜欢那些繁花锦簇的绫罗。
可原来并不是。
她只是从小便明白在人前示弱装穷的道理罢了。
小说《护花神草》 护花神草第1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