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黑漆漆,浑身被一股暖液体包围,耳边嗡嗡响,伴随着外头嘈杂人声。
“医生,我老婆羊水破了!”
我使劲蹬脚,狭小的空间,脚被一根软软粗粗的脐带绊住。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儿媳妇肚子里的双胞胎。”
周围的羊水在一点点的流逝。
来不及了,我伸手一顿乱摸,终于摸到弟弟那柔弱的脖子。
使出浑身力气,掐住!
可我力气太小,对方又发育的比我大,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掐不动他。
忽的,肚子被他踢了一脚。
果然是超雄基因,在娘胎里都强的怕人。
我疼的快要痉挛,两眼转圈圈。
又要挂了?
“不好,胎心在下降,快去打电话联系主任,安排剖腹产。”
医生们七嘴八舌。
随着刀子划拉一声,一双带着蓝色手套的大手将我捞起。
我出生了。
爸爸随口取名余厌,多余又讨厌。
由于缺氧,我脸色不好,紧急送去保温箱。
而弟弟余大雄被众星捧月,簇拥抱回病房。
妈妈出院后,我情况还没好转,奶奶以保温箱费钱,强制带我回家休养。
从小我就落了身体虚弱的毛病。
“天天不是感冒就是咳嗽,病秧子,尽拖累家里。”
我高烧四十度,妈妈仅给我喂了一粒退烧药。
我烧的骨头疼,求她带我去医院,奶奶阻止。
“去什么医院,不就发个烧,还能死了不成。”
妈妈看着我欲言又止,不敢反驳奶奶。
她嫁给爸爸三年没怀上,被奶奶骂不会生蛋的母鸡,终于怀上双胎,奶奶对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可生了我,奶奶又痛恨她没能生出两个孙子。
她把奶奶对她的折磨,又施加在我身上。
被封建思想禁锢的女人,可怜又可恨。
前世,弟弟出生就表现的和寻常胎儿异样,身高体重超出同龄儿童,面部发育也奇特。
奶奶每次看到邻居家儿子就炫耀的说:“我的乖孙就是不一样,长得多好。”
弟弟脾气暴躁易怒,奶奶说:“小孩子活泼一点,将来聪明。”
弟弟把小动物活活解剖,奶奶说:“这孩子胆子就是大,不像你,没用的东西,”
我和弟弟是龙凤胎,妈妈怀孕时,奶奶打心底就一直认为是两个男娃,出生后,发现我是女娃,立刻变了脸。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她都会留给弟弟。
妈妈总是在我耳边念叨:“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我只是早他一秒出生,论身形,弟弟快大我两个身板。
到了念书的年纪,奶奶说:“女孩子读什么书,以后嫁了人就是泼出去的水。”
我被迫在家砍柴、挑水、喂猪,接送弟弟上下学。
经常被他们精神摧残,慢慢的,也就接受了一切,甚至弟弟杀了人,在一家人劝说下,也甘愿替他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