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这古宅之中,被鬼新娘逼到了崩溃边缘,恐惧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将他们彻底淹没。
姜彻紧紧攥着玉佩,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满是积尘的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破釜沉舟、不顾一切的决然。
忽然,他余光瞥见屋内立着一架摇摇欲坠的木梯,颤颤巍巍地通向阁楼。
那木梯的木料腐朽得厉害,瞧着像是随便一阵风,就能把它吹得散架,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它竟成了众人唯一的希望。
姜彻脑子一转,声嘶力竭地大喊:“快,上阁楼躲起来!”
“啊?这能行嘛?”
李庆带着哭腔,声音抖得七零八落,双脚像被死死钉在地上,望着那随时可能塌掉的木梯,满脸惊恐。
“没时间想那么多了,赶紧走!”姜彻怒吼道。
众人慌不择路,朝着木梯狂奔而去,每跑一步,都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木梯在众人攀爬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那声音,好似一个垂死之人在痛苦**,又像在警示着断裂的危险,随时可能降临。
众人刚钻进阁楼,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鬼新娘就像一道如影随形的黑影,轻飘飘地飘了上来,尖锐的指甲狠狠划过腐朽的门板。
那刺耳的声音,好似一把利刃,直直划在众人的心尖上,令人毛骨悚然,寒毛直竖。
姜彻赶忙环顾四周,只见阁楼里堆满了破旧杂物,墙角处有个狭小的通风口,小得仅能容一人勉强通过。
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蛛网,像一张尘封多年、蓄势待发的捕猎罗网。
他当机立断,喊道:“从通风口出去,动作快点!”
“这么小,咋出去啊?”
苏雅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小脸惨白如纸,望着那通风口,眼神里满是绝望。
“别慌,一个接一个来,我在后面推你们!”
姜彻扯着嗓子喊道。
众人一个接一个,拼命往通风口挤。
苏雅卡在通风口,带着哭腔大喊:“我出不去啊!”
姜彻手臂上青筋暴起,使出浑身力气推她,喊道:“别怕,用力!”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苏雅推了出去。
好不容易摆脱了鬼新娘,众人依照日记里的线索,在古镇那错综复杂的街巷里来回穿梭。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其中,伸手不见五指。
两旁的古屋,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巨兽,在黑暗中静静蛰伏。
呼啸而过的风声,仿若鬼哭狼嚎,凄厉无比,直直钻进众人耳中。
他们沿着一条石板路,艰难地走了许久。
路面湿滑,长满了青苔,众人好几次脚踩上去,都差点滑倒。
“哎呀,这路太难走了,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张文霖一边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一边抱怨道,眼镜上早已沾满雾气,他只能不时抬手擦拭。
突然,李庆手指颤抖着,指向一座高墙大院,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不确定,说道:
“是不是这儿啊?看着和日记里描述的有点像。”
大门紧闭着,姜彻走上前敲门,沉闷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惊起一群栖息的夜鸟,扑簌簌地飞向夜空,可屋内却无人应答。
姜彻心一横,铆足了劲儿,用力撞开大门。
一股浓烈刺鼻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众人赶忙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胆汁都差点呕出来。
院内荒草丛生,长得足有半人高。
主屋在幽暗中散发着丝丝寒意,门口的灯笼忽明忽暗,仿若鬼火闪烁,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劲儿。
众人小心翼翼地踏入院子,脚下的荒草沙沙作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跳上,让人心惊肉跳,胆战心惊。
刚靠近主屋,众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群黑影“嗖”地一下涌了出来,仔细一看,竟和当年参与迫害林婉儿的恶仆模样相似!
这些黑影身形飘忽不定,动作敏捷异常,眨眼间就将众人团团包围。
他们周身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眼眶空洞无物,却透着无尽的恶意,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就像毒蛇吐信。
姜彻体内的力量与玉佩瞬间共鸣,光芒猛地绽放,他奋力抵挡着黑影的攻击。
黑影的攻势异常凶猛,一个黑影高高跃起,挥舞着爪子,直扑向赵妍。
那爪子在幽暗中闪烁着冷光,赵妍吓得花容失色,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姜彻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侧身挡在赵妍身前,手臂被抓伤,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衣衫。
他咬牙闷哼一声,强忍着剧痛。
其他人也被黑影逼得节节败退,苏雅被黑影扯住头发,头皮一阵发麻,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尖叫着喊:
“救命啊!”
李庆慌乱躲避,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惊恐地看着黑影步步逼近。
他手在地上慌乱地摸索着,想找个东西防身,嘴里还嘶吼着:“别过来,别过来啊!”
张文霖眼镜被打落,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盲目地挥动手臂招架,可根本抵挡不住黑影的攻击,身上早已添了好几道伤口,疼得他冷汗直冒。
姜彻心急如焚,双眼布满血丝,奋力挥出一拳,手中玉佩骤然光芒大盛,刺目耀眼,直冲云霄。
刹那间,他脑袋像被重锤狠狠击中,刺痛钻心,无数陌生的修行知识如汹涌的洪流,一股脑儿灌进他的脑海。
他紧闭双眼,身体剧烈颤抖,脸庞因痛苦而扭曲,汗水如雨般落下,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
在这剧痛之中,他脑海里浮现出古老神秘的符文,这些符文闪烁着微光,似在诉说着天地初开的奥秘。
还有人体经络图,复杂的脉络上标注着灵力运行的路线,仿若在指引着他如何引导这股新生力量。
以及一些模糊身影演示的招式,动作行云流水,刚劲有力,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姜彻内心既惊恐万分,又燃起一丝希望。
“这到底是咋回事?这些东西从哪儿冒出来的?难道我真有能力救大家出去?”
片刻后,姜彻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一切黑暗,看穿这世间所有的虚妄。
他双手不自觉地飞速结印,手势复杂多变,手指灵动间仿若牵引着天地灵气,带着神秘的韵律,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威严,仿若来自远古的呢喃。
一道耀眼的灵力光芒瞬间爆发,仿若烈日当空,那群黑影瞬间灰飞烟灭,化作缕缕青烟,消散于空中。
此刻的他,气质超凡脱俗,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平凡的金融公司职员。
他快步奔向受伤的同伴,眼神里满是关切,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众人伤势,声音略带哽咽:
“大家撑住,我一定带你们出去!”
而后,他缓缓起身,朝着主屋深处走去,那里仿若怨念的核心地带,黑暗像实质化的恶魔,静静蛰伏在那儿。
然而,就在姜彻走向主屋时,苏雅突然惊恐地拉住他,手指颤抖着指向一旁。
姜彻顺势望去,只见草丛中隐约露出一块破旧的石碑,碑上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字迹。
凑近一看,竟是当年林婉儿的生辰八字,而在石碑底部,有一滩暗红色的血迹,仿若凝固多年,散发着阵阵腥臭。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主屋的门竟“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
随之,一股更浓烈的寒意扑面而来,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女子哭声,仿若林婉儿的怨灵在哭诉着什么。
“这……这是啥情况?”
李庆吓得牙齿打颤,紧紧抱住身边的张文霖。
“我也不清楚,感觉越来越邪乎了。”
张文霖脸色惨白,声音颤抖。
众人面面相觑,心跳陡然加快,犹豫着要不要踏入这扇充满未知恐惧的门。
此时,李庆颤抖着声音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吧,这太可怕了。”
但姜彻深知,若不彻底解决怨念,大家都将永远被困在这儿,他咬咬牙,坚定地回道:
“不行,我们必须进去,这是唯一的出路。”
说罢,他带头踏入主屋,众人虽满心恐惧,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一进主屋,昏黄的烛火在阴风中摇曳,光影幢幢,仿佛有无数怨灵在暗处窥视。
屋内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褪色的画像,画中人物面容扭曲,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姜彻等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响,生怕惊扰了这屋里潜藏的“东西”。
突然,角落里的一只破旧箱子发出“嘎吱”一声响,众人惊得浑身一颤,齐刷刷地将目光投了过去。
姜彻警惕地靠近,缓缓伸手打开箱子,一股尘土飞扬而起,待尘埃落定,箱子里露出一本泛黄的古籍。
古籍的封面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与姜彻觉醒时脑海中浮现的符文,竟有几分相似。
但还没等他仔细研究,屋外又传来一阵阴森的呼啸声。
紧接着,主屋的窗户“哐哐”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猛烈撞击,试图闯入。
“怎么办?外面好像又有东西来了!”
苏雅紧紧抓住姜彻的胳膊,声音颤抖得厉害。
“别怕,先看看这本古籍,说不定有线索。”
姜彻强自镇定,翻开古籍,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晦涩难懂的文字,偶尔夹杂着几幅图,描绘的似乎是某种神秘的仪式。
“这上面写的什么啊,根本看不懂!”
李庆凑过来看了一眼,着急地说道。
“别急,让我仔细瞧瞧。”
姜彻皱着眉头,聚精会神地研究起来。
这时,窗户被撞得愈发剧烈,窗框都开始摇摇欲坠。
赵妍吓得躲到了姜彻身后,声音带着哭腔:“姜彻,快想想办法啊,窗户快撑不住了!”
姜彻一边看着古籍,一边急切说道:“大家先找地方躲一下,我感觉这古籍里的仪式,可能和化解怨念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