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禾儿被关起来的第5天,我接到了疗养院的电话。
她出现了休克的情况。
电话里医生的声音带着担忧,她告诉我裴禾儿的病情需要专业的医生来救治,然后小心的询问我是否可以将裴禾儿暂时送医。
我没有同意,我巴不得她早点死掉。
这段时间我感受着从前没有的善意,每天都笑得很开心。
贺霁明下班后会按时回到家里,和我一起做我喜欢的事情,尽管他对我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看电影这件事有些疑惑,但还是很快就接受了,并且表示以后会每天都陪我看一部我喜欢的影片。
我也成功加入了裴禾儿的闺蜜团,享受着她们对我的关心和爱护。
只是有的时候裴禾儿的妈妈的电话让我有些心烦,她总是让我回家吃饭,说她和爸爸想我了。
没有人发现这具身体早就已经换了灵魂,它真正的主人正被关在疗养院里等着死神的降临。
挂断电话后,我收到了裴禾儿的信息,她在短信里依旧是让人讨厌的语气。
她说:“我知道你是谁了,我们见一面吧。”
我手忙脚乱的删掉短信,坐在床上大口的呼吸,然后手机再次响起铃声。
“裴音,我和霁明有你不知道的小秘密,你不怕我揭穿你吗?”
我的心彻底坠入冰窟。
第二天一早,在贺霁明出门后,我立马打车前往了疗养院。
裴禾儿坐在床头,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右手手腕处有一道结痂的伤痕。
“来了,随便坐吧。”
她的眼睛跟随着我,直到我终于坐定,才缓缓开口。
“裴音,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本事。”
没有我想象中的激烈争吵和歇斯底里的咒骂,她轻飘飘的,带着我熟悉的藐视的眼神,就将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击碎。
我讨厌她总是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明明她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明明我拥有美好的家庭,明明我有很多的朋友,明明……
我别过头,将自己恐惧的情绪压下,反问她:“我记得你之前好像一直生活在临市,从来没有来过A市?”
“呵,裴音,你以为你占了我的身体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她的声音终于出现裂痕,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霁明爱的人是我!他爱的只有我裴禾儿一人!”
她在故作淡定!
察觉到她的伪装后,我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缓解。
我漫不经心的抬眼,和她的眼神对视,一字一句的回复:“我,就是裴禾儿。”
“你就不怕我向霁明揭穿你的身份吗?你就不怕漏出破绽吗?”
她挣扎着扑向我,右手的针头被挣开,喷射出的血迹在洁白的被褥上画出一条优美的弧度。
从我10岁那年我们就生活在一起,我当然了解你的所有生活习性。
更不用说在和贺霁明结婚后,我无数个黑夜都在空旷的家里模仿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你微笑的弧度,你走路的姿态,你生气时会说的话……
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优秀的模仿者。
“或许我应该让医生给你查查脑子,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精神失常了。”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传来裴禾儿跌倒下床的声音,她的吼声在一阵护士的惊呼后戛然而止。
看起来她剩下的时间也许连三个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