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玲端着茶的手抖了抖,忍不住看向池墨。
他旁若无人地握紧明朝雪的手。
微笑着在她耳边低语。
“朝雪,我又要做爸爸了。”
明明他们才是结婚三年的夫妻。
他却与明朝雪有了两个孩子。
“恭贺老夫人,大房现在算是真正有后了!”
“真是辛苦大房和池墨了。不容易啊!”
“这得重视,这可是池家的长孙啊!”
老夫人看着发愣的沈幼玲冷哼。
“是啊,朝雪能生养,是个孝顺的孩子。某些人肚子里有点洋墨水,自命清高,可这三年都不见下个蛋。”
池墨母亲素来不喜欢沈幼玲。
她觉得,敢跑去留学的女人,不会是老实本分的人。
所以她更喜欢明朝雪这个裹着小脚,不爱出门的闺秀。
当初兼祧两房也是她提出的。
沈幼玲这三年来受过不少这样的羞辱。
但她爱池墨。
所以她把这些苦都咽下了。
池墨这才想起沈幼玲。
他想要过来,却被明朝雪轻轻扯住衣摆。
沈幼玲惨淡一笑,端起茶盏起身。
还有六天就要离开了。
既然如此。
那她便再送他们一份礼物吧。
她来到明朝雪面前,池墨却抬手护住了明朝雪。
他竟然以为她会伤害明朝雪。
沈幼玲心脏隐隐刺痛,屈膝送上了手里的茶。
“嫂嫂,辛苦了。”
昨天没奉的茶,她今天给他们补上了。
这也是沈幼玲第一次,公开在外人面前给明朝雪奉茶。
沈幼玲在心中默默念着。
这是最后一次了。
池墨愣了愣,沈幼玲以往最讨厌的就是这件事。
她今天这又算怎么回事?
池墨试图在沈幼玲脸上找出一点怨愤。
但他没找到。
明朝雪脸上的得意没有掩盖丝毫。
她笑盈盈得接过沈幼玲的茶。
“弟妹,有劳了。”
看见她脖子上遮不住的吻痕。
沈幼玲移开了微红的眼。
全家都在高兴。
她的落寞也仿佛为他们添了彩。
池墨自从知道明朝雪有孕后,天天陪着她。
而明朝雪也比从前嚣张了不少。
这三天就问沈幼玲要了不少东西。
沈幼玲没什么可在意的,索性都给了她。
但她却以肚子里的孩子为由,向沈幼玲开口要金玉同心锁。
“母亲找大师看了,说要年轻女子温养过七年以上的羊脂玉。弟妹,你的同心玉锁戴了快七年了吧。”
沈幼玲看向池墨。
“池墨,你也是这样想?”
金玉同心锁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是池墨花了九十九天,专门为她亲手雕刻的。
他说这块玉就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池墨有些犹豫和心虚。
人在犹豫的时候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原本,她还有些舍不得这同心锁。
但现在,没什么舍不舍得的。
“弟妹,你小气,我肚子里的儿子,也是你的侄子。”
明朝雪说话的同时,沈幼玲已经取下了锁。
她给明朝雪戴上了锁,温和平淡地笑着。
“确实很称你。”
池墨诧异地看向她。
他没想到沈幼玲会这样轻易就给了。
从前她都会借此和他吵架的。
这两天她是怎么了?
看着沈幼玲平静如死水的眼眸,池墨略有些慌张。
“幼玲……”
等他喊她名字时。
沈幼玲已经转身离开了。
望着她消瘦的背影。
池墨有些怅然。
沈幼玲,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