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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燎抬了抬眼，目光一如既往地冷冽。

“你引我们到这来做什么?”

我挑眉。

“夫君好聪明。”

......

冷风骤起，崖上寒意彻骨。

我眨了眨眼，迟钝地想起来，今日原是冬至。

生于凛冬，死于凛冬。

我敛了笑意。

纵然早早为这具躯体安排好了这场死局，此刻也生出三五分哀戚来。

我渡劫失败时不过四百岁，对民间的话本并非一无所知。

那所谓系统强行与我绑定契约的戏码很熟悉，传入脑海的话本剧情也很熟悉。

——这是一本凡人的生死悲欢。

是主角们的生与欢，和配角的死与悲。

女扮男装为太子的万人迷女主，或尊或卑却受尽天道宠爱的男主，这是他们四个人欢天喜地的he，是在这深宫中近乎违背常理的救赎文学。

亦是对唯一“反派”恶毒女配的审判，是“沈甘棠”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的死局。

——是我的死局。

彼时时空动荡，位面世界的天道极度排斥我这缕异界之魂，在系统尽心尽力地做着掩饰时。

我背过身，自废半缕神魂为那碎得不成样子的残魄恢复生前模样。

是位漂亮的女子。

是那可怜又可悲的女配。

“我厌烦逆天改命的戏码，也无意替你斩获那些烂人的真心。”

“把你的魂魄给我，我让他们痛苦一生，这交易，你做不做?”

那道影子微晃，弱弱道了句好。

我便笑起来了。

满天的雷云散去了，晨曦微弱地淋下，像为人间披上了颜色浅淡的霜衣。

我牵唇笑得无害。

任务——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