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我们是雇佣关系
琳达这么卖力的往何氏跑，不就是为了能带着何以安一起出席公共场合给自己长脸吗？
他要是不去，琳达一个人要如何收场！
见琳达脸色惨白，何以安开怀大笑。
他宠溺的捏了捏琳达的小脸，语气却十分的冷漠：“哎呦，我们琳达是从男人堆里混出来的，怎么还会如此天真？男人骗你上床时，什么话说不出来呢？”
“……”
徐灿借了小张的汽车和医保卡，开了一百多公里去郊外的小诊所做了体检。
“你怀孕了。”医生平静的说，“差不多三周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怎么可能呢！”徐灿犹如晴天霹雳，“我明明一直都有吃避孕药，医生你再看看……能不能是出错了？”
医生有些不耐烦：“避孕也是有概率的，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医院，回省城查不就行了。”
徐灿握着报告单，大脑一片空白。
她怀了孩子……
怀了何以安的孩子……
自打何以安接手何家的生意以来，身边的莺莺燕燕数不胜数。徐灿一直小心谨慎，生怕哪天何以安和谁搞出个孩子来。
日防夜防，没想到问题却出在了自己这儿！
徐灿大脑空白了几分钟，这才给了医生反应：“医生，这个孩子……我不能要，我今天能做手术么？”
医生眼神鄙夷的看看徐灿，说：“这周不行了，得下周三吧！”
“你们这些年轻人，光图一时快乐，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医生不忘补了一句，“毕竟是一条生命，还是不能太草率，这几天和孩子爸爸好好商量商量。”
“……”
正说话间，手机里的特别消息提醒。
徐灿点开看了看，秘书室的群已经炸开了锅！
小张：＠灿姐！大事不好了！
小许：何总的飞机！飞釜山的时候在海上失踪了！
小韩：不过灿姐你不用担心，何总临时有事没坐上那趟飞机。
何以安不在，只有琳达一个人上了飞机……
想巴结何家的人多，想何家倒的人更多。何以安刚接手何氏的那半年，枕头底下始终放着武器。徐灿那半年都没睡过好觉，随时随地会被何以安掏枪的动作惊醒。
琳达到处宣扬自己与何以安的关系，还堂而皇之的要带何以安去参加电影节，将何以安的行踪暴露出来……如此的张扬和高调会给何家带来巨大的安全隐患！
就算别人不出手，何家也不会允许琳达的所作所为！
何以安哪里会不知道其中的危险呢？
他没拒绝，没提醒，也没阻止。
他宠溺着琳达，看着她在聚光灯下疯狂，默许着她在众人眼前消亡……
琳达的死，就是在给徐灿敲响警钟！
何以安宠爱的女人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怀了何以安孩子的女人呢？
恐怕到时候连徐灿的家人也不能善终……
徐灿站在小县城医院的门口，握着手机无助的哭了。
手机骤响，是何以安的电话！
徐灿艰难的平复好呼吸，装作如无其事的接通电话：“喂。”
“姐，看新闻了么？”何以安语调平静，“家里的私人飞机在飞釜山的时候失踪了。”
“怎么回事儿！”徐灿故作紧张，“是谁做的？查出来没有？你怎么样？你没有上飞机吗？”
何以安带着劫后余生的笑意：“我福大命大，起飞前想起有份文件等着签，就临时回来了。”
这是谎话。
“飞机只是失踪，也许是雷达失灵了。”何以安说，“咱们家的飞机你还不知道，不会轻易出事儿的。”
这也是谎话。
“哎，可惜了琳达。”何以安似是惋惜，“我们两个正在热恋期，她却……姐，我就说嘛，想当我的女人，首先命要够硬。”
这算是……对徐灿的提醒吗？
何以安可以放心，徐灿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她从未奢望过要做他的女人。
徐灿分辨不得何以安的真情和假意，只是配合的说：“那就好，那就好……你没事儿就好。”
“姐。”
“嗯？”
“你在哪儿。”何以安温声说，“我想见你。”
“我在……我爸妈这儿。”徐灿撒谎，“正好今天有时间，我……”
“姐，你和小张在一起么？”
徐灿心虚的厉害：“为什么这么问。”
电话里，何以安轻哼笑着：“姐，既然都小心的知道换车了，怎么不更小心一点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徐灿的掌心满是凉汗。
“秘书室，是离我最近的人。”何以安冷淡的说，“我自然会随时随地掌握每个人的行踪，以确保……没有人会背叛我。”
“我没有！小张也没有！”徐灿慌了，“我只是……”
“只是没有告诉我，偷偷换车出城，是吗？”
多说无益，徐灿不想连累其他人：“这是我的失误，与小张没有关系，我……”
“姐。”
何以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徐灿吓的不敢回头去看。何以安快步绕到她身前，似笑非笑。
“姐，我很好奇。”何以安扫了眼破旧的县城医院，笑着看徐灿，“何氏集团的私人医院在全国有三千多家，那里有最顶尖的医疗资源……你生了什么病，要大费周章的跑荒郊野岭来检查呢？”
徐灿僵硬在原地回答不上来，何以安直接将她手里的报告单抢了过来。
何以安看着单据，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我个人的问题。”徐灿不敢与何以安对视，“你放心，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
“是吗？”何以安突然笑了，“和我没关系，那这是谁的孩子呢？嗯？那个叫王一航的，还是沈道成的？”
徐灿不答。
何以安更加恼火：“徐灿，你长本事了。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和沈道成前一阵见过？”
“都十年了，还没忘了人家呢！”何以安冷声奚落，“啧啧啧，少自作多情了，人家回国不是见你的，是来和魏氏集团的独生女完婚的。”
“你一个月有28天时间是和我在一起，这孩子不是我的，难道是你剩下那两天和沈道成重温旧梦的时候怀的？你可够忙的。”
何以安的每句嘲讽都让徐灿羞愧的想死。
“这和道成有什么关系！”徐灿忍无可忍，有些歇斯底里喊道，“他是我的前男友没错！可我们分开十年了！我们没有……”
“道成，姐，你叫的可真亲呢！”何以安向前一步，逼视着徐灿，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光，“他是你的前男友，我是你的什么。”
徐灿脸色一僵。
一瞬间，她的心如同被放进了油锅反复煎熬，她向来爱体面，是真的不想这个时候哭的，可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根本控制不住。
何以安也来了脾气，他坚持着逼问：“说啊，你我这九年，是什么关系呢？”
徐灿一直不敢直面这个问题，每次细究，都会让自己痛不欲生。
他宠别人，爱别人，却只和自己这样不清不楚的瞎混。
九年了，徐灿家人不是家人，爱人不是爱人。
他不给自己名分，也不让自己离开。
那些表面的光鲜和自欺欺人的体面，终究掩盖不住她只是何以安用来消遣的玩物的事实。
何以安一再逼迫，徐灿索性破罐子破摔。
在一阵骇人的沉默后，徐灿轻声说：“我们……是雇佣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