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我已经是在沈家,在自己的卧室里,而手中似乎握有什么东西。
我抬起胳膊,张开了手掌,是我曾经落在裴聿那里的玉佩。
而这玉佩里包裹着人鱼的秘密,靠近心脏处的鱼鳞,而这鱼鳞便是人鱼的第二条性命。
落入那几个畜生手里时,我根本接受不了这般屈辱,一心求死,忍着剧痛将鱼鳞拔出。
满手的鲜血包裹着玉佩化形成这一个玉佩。
就在我准备咬舌自尽之时,裴聿孤身一人闯了进来。
我不知道他当时是如何发现的我,但他在一次次被那群绑架我的畜生打倒时,又顽强的站起来继续和他们打斗。
直到那几人都没有了呼吸。
他将我抱起带出这是非之地,鼻尖充满血腥的气味,却让我难得的被安全感包围。
后来这枚玉佩被裴聿拿走,他美其名曰是作为他救我的报答。
如今这枚玉佩又回到了我手里,玉石一看就知道被保护的很好,一丝划痕也未曾落在上面。
足以看出主人对它的珍惜。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我赶紧将玉佩藏好,躲进被窝里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我早已对这脚步声的主人熟悉至极,熟悉到只听脚步声就能辨认出他是谁。
沈听澜。
他推门走进来,黑暗的卧室里,他只静静坐在我的床边。
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开口:「苏酥,今日是我对不住你,可我也希望你不要讨厌沈黎念。」
听到沈黎念的名字,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这该死的狗男人,真是知道什么东西最能恶心到我。
特意趁我睡着来找我一趟,确实为了那狐媚子,呵呵。
今日之事,原本也是我冲动了,伤害了那狐狸,可那狐狸就没有错吗。
而沈听澜呢,根本没有听我的解释,只向着那狐狸。
只听他的下一句便是:「她只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狐狸,她没有坏心思,我想收留她,也希望你能接受她,就当她……」
「是你的妹妹……」
刺耳的话令我消化了半天,但我终是忍住没有出声。
沈听澜也许是想看看我额头上的伤,但就在他的手要落在我头发上的那一刻,我翻了个身,轻巧的避开了他的手,也将带有伤的一面的额头压在了枕头上,让他没有机会触碰。
沈听澜轻轻放下手,又改为给我拉了拉被角。
可我却不知怎么,就想跟他对着干。
在他拉第三次被角时,又被我死死压住。
「苏酥,如果……如果一年前……我保护住你,你是不是就不会被绑架,也就不会接触到裴聿……」
果然,沈听澜的心里还一直介意着裴聿,介意着我的清白。
可归根结底就是他不相信我。
或许,我就应该死在那场绑架,这样,也许我会是他心里永远的白月光。
而不是脚下的泥……
也许他会为了我的死遗憾内疚,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而不是现在这样,相看两厌。
沈听澜又待了一会,也许是见我不搭理他,便离开了。
他走后,我轻轻点开床头的夜灯,看着手里的玉佩。
手机又在此时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震动,我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但我一眼便看出,是裴聿。
「苏酥,你应该醒了吧。
别担心我走的窗户,沈听澜发现不了。
苏酥,你说谎了,你过得一点都不好,你一点都不开心。
苏酥,如果你想回来,就回来找我吧。
你想去哪都好,我们远走高飞,让沈听澜一辈子都找不到。
苏酥,不论你如何选择,我只希望你能真正的开心起来。」
看完沈听澜的短信,我轻轻笑了两声。
可是,我走不了的。
我抚摸着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