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传来消息,让她和商邵一起回老宅吃饭。
她好几天没见到商邵了,想来他也不愿意见到她,便独自一人开车回了商宅。
赶到的时候,商邵正跪在祠堂里。
即便是在祠堂面前罚跪,可他背依旧挺得笔直,冷峻的眉眼微沉,见到阮真,也只是不屑的挑了挑眉。
商老爷子拄着拐杖,一张脸阴沉到了极致。
“你马上给我和那个女人断了联系!有我在的一天,我们商家的儿媳,就只可能是真真!”
商邵冷笑着看向阮真。
“阮真,你以为和爷爷告状,就能让一切按照你想要的发展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阮真心一沉,这件事发生到现在,她从未在商老爷子面前提过什么,可他理所当然的觉得一切都是她是始作俑者。
她指甲深深掐入手心,忍住心头的刺痛,看向商老爷子:“爷爷,有什么先让阿邵起来说话吧,有什么都好商量。”
不等商老爷子开口,商邵边冷笑一声瞥向阮真。
“嗯,挺会演的。”
商老爷子冷着脸,一掌狠狠拍向桌子。
“这件事和真真没有关系,今天过后,你必须和那个女人断了来往!”
商邵背挺得笔直,脸上的神情冷傲又坚决。
他目光坚定的看向商老爷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不可能。”
“爷爷,我从来就不喜欢阮真,她沉闷无趣,这段婚姻从一开始便是错误。我喜欢的是孟恬那样如朝阳般热烈的女人,既然您已经知道了,如今也是时候结束这段错误了。”
“请您做个见证,我要和阮真离婚!”
说完,他将一份离婚协议甩在桌上。
上面,早就签好了他的名字!
看着那封不知何时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阮真的头顶如同被巨锤砸中,瞬间只觉得头晕目眩,她紧紧攥住自己的手掌,才强迫自己站稳。
她想开口说话,一时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旁的商老爷子听了这话却是气愤不已,狠狠的举起手中的拐杖砸到地上,随后抽过挂在墙上的鞭子,随手一鞭用力抽在商邵的背上。
“混账!真真嫁到商家这些年为商家尽心尽力,从来没做过一件错事,你娶了这么好的妻子,不知足不说,居然还百般嫌弃!”
“今***若硬要离婚,那我便打你不离为止!”
说话间,他一鞭一鞭,狠狠的往商邵后背抽了下去。
即便是强硬如商邵,生生受了这几道鞭子以后,整个人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高定的西装被鞭子划破,额头上有冷汗冒出,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挺直了后背,咬紧后槽牙,仍然坚定的说出离婚二字。
“爷爷,无论如何,我今天都必须离婚!”
“我不喜欢阮真这种无趣的女人,我喜欢的是孟恬!”
今日,即便是将他打死,这个婚,他也离定了!
阮真眼看着抽向商邵的鞭子,心好似也被那鞭子砸中,疼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一鞭,十鞭,每一鞭砸向他的后背,他都咬牙承受,誓言与她离婚。
难道,在他眼里,有她的这段婚姻,当真比死还要可怕吗?
阮真苦涩的笑了,在嫁给商邵以前,她也是天之骄女,是父母宠爱的女儿,是他人不可染指的星辰。
如今在商邵的眼里,却是宁愿死,也要抛弃的包袱。
她这三年的坚持,到底算是什么?
耳边鞭子呼呼作响,商邵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单手撑在地上,商老爷子顾念她的面子,只怕商邵不彻底倒下,他不会停手。
好!
既然如此。
一切从她开始,一切便由她结束吧。
她再也忍不住的走上前,按住商老爷子的手,一字一句道:“爷爷,别打了,我同意离婚,也成全他。”
商邵身子一僵,似乎诧异阮真的决定,而未等他反应过来,阮真已经红着眼在他拿来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好了字。
她转身和爷爷告别,最后深深的看了商邵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从商家老宅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三年。
为他辛勤付出三年,做了他三年的模范太太,没想到终究是一场空。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阮真抬起手,一点一点擦干。
这是最后一次了,从今天起,她不会再允许自己为商邵流泪了。
擦干眼泪后,她开车前往郊外的车行,在路上她拨通了那个尘封五年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那端的人一阵诧异:“真姐?!”
“当初你为了一个男人说退出赛车圈就退出,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打这个电话了!”
那头知道阮真曾缔造出的神话,接到她的电话,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阮真自嘲的勾了勾唇:“当初选错了路,以为爱情就是一切,现在清醒了。”
下一秒,她打开车窗,冷风将长发吹得高高扬起,飞速响起的引擎声震耳欲聋,将她瞬间拉到赛场上。
她呼***自由的空气,一字一句道:
“告诉圈内所有人,玫瑰车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