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有同伴欢天喜地的被人类带走,阿肆以为他们要过上好日子了,真心祝福中带着浓浓的羡慕。
可没想到仅仅三个月,鲜活的生命便化为一堆白骨。
没人知道他生前经历过什么,阿肆只是听到驯兽师说,那些有钱有势的贵族就喜欢玩点新鲜的。
阿肆不知道所谓的“新鲜”是什么,他只知道身边的omega消失了,alpha也在慢慢变少。
他逐渐明白,自己在某天也会死去,彻底消失在这个从未善待过他的世界里。
面前这个气质优越、长相俊朗的男人,说不定也只是空有皮囊,实则是个爱玩新鲜的大变态!
大变态在阿肆凶恶的目光里觉察到了类似恐惧的情绪,沉默了一瞬。
在他的凝视中抽出几张湿纸巾,陆逍缓步靠近他,“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擦一擦你身上的血。”
话音刚落,陆逍果断出手,一把抓住阿肆的前爪,用力一拉!
阿肆喉间带着浓浓威胁的低吼被打断,化作短促的“呜咽”,四仰八叉地被陆逍圈进怀里,利爪尴尬地挠了下空气,“…………”
陆逍没忍住笑出声,顺势撸了把他细长的尾巴,从尾根一直摸到圆圆的末端。
阿肆抖了下,身上的毛瞬间炸起来,怒目瞪着他呲起尖牙。
“好好好,我不摸了不摸了。”
在阿肆鎏金色的杀意中,陆逍任劳任怨地履行职责,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凝固在他皮毛上的血迹,“诶呦,脏兮兮的。”
陆逍身上有股淡淡的植物清香,不是信息素的味道,像是某种名贵香水。
阿肆在这味道里,从最初的抗拒变为接受,疲惫到极致的身体从紧绷状态松懈下来。
趴在陆逍腿上,在他温柔的擦拭中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然后再次瞪圆努力保持警惕。
桌上堆积的血污湿巾越来越多,陆逍的脸也越来越黑。
他以为阿肆身上的血不是自己的,没想到隐藏在皮毛下的伤口一道叠一道,新伤压旧伤,多到数不清。
陆逍愤怒地看向倒在门口被拧断脖子的驯兽师,突然觉得这家伙死得还是太轻松了!
他们家猫猫过分善良了!
阿肆敏感地察觉到陆逍在生气,疑惑地抬起脑袋看他,“en?”
陆逍视线扫过他薄薄皮肉下凸起的脊椎骨,面上看不清情绪,“还能坚持下化作人形吗?我带你回家。”
家?
阿肆毛绒双耳动了下,在他怀里艰难的转换人体形态。
苍白虚弱的少年依偎在陆逍怀中,试图藏起自己的尾巴和耳朵,无果。
“没关系,这样就好。”陆逍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大衣将他包起来,打横抱起。
明明有着一米八几的身高,体重却轻飘飘的像羽毛。
陆逍跨过驯兽师的尸体,大步出门,暗自想着:得好好养,养胖点儿。
他看了眼站在门口的陈泊闻,脚下没停,扔下一句命令:“打扫干净后,开启清剿行动。”
“是。”陈泊闻像是没看到他怀里的人,带着两个下属转身进屋。
深秋的夜晚很凉。
风卷着落叶飘到阿肆身上,他怔怔地望着摇曳的树枝,从大衣里伸出手,风在他指缝间缠绕,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路边停靠着一辆加长商务车,司机就在旁边候着,目视前方,不敢乱看。
陆逍停下脚步,陪阿肆听树叶的“沙沙”声,看夜空中藏在云层里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