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爵士乐优雅地配合着人们的低语浅笑,昏黄的灯光经过五颜六色的水晶摆件变得绚烂起来。
沈渺拢了拢耳边散落的长发,又要了杯曼哈顿。
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该喝酒的,打点滴留下的针孔还隐隐作痛。
“**,一个人?第三杯了,曼哈顿容易上头。”
酒保是个留着络腮胡瞧不出年龄的男人。
沈渺扫了他一眼,就知道这酒保没恶意,纯粹的关心。
她有隐形者症。
隐形者症是一种因为承受了超过人体极限的**而引发的人格特征,具备这种人格特征的人约占总人口的5%。
有隐形者症的人,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微妙表情、细节,能感受到普通人无法感知到的情绪、气场。
任何人在他们面前都无法隐藏真实的自己,但他们也会因为看到太多人性的真实面而痛苦。
正因为能看透人心,沈渺见过太多的阴暗,但也因此她从来不会忽视身边的任何一点善意。
接过酒,抬眸微微一笑,皎若秋月,梨涡浅现。
“最后一杯,喝完就走,外面太冷了。”
手机又震动起来,不用看,沈渺知道肯定是她妈何沅打来的。
她将杯中剩下的酒一仰而尽,然后缓缓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半小时后来girlgirlbar,party要开始了。”
沈渺笑出了声,“妈,我进医院了,姐姐的生日会就不用等我了。”
电话那头的何沅显然是不信的,声音又高了几分,“云锦的生日一年才一次,你爸让你来美国就是想让你在云锦的生日会上陪陪她,你搞什么?马上回酒店。”
沈渺没什么表情,拇指和食指拎起杯垫把玩。
嗯,说得好像谁的生日不是一年一次,下个月她的生日,看看家里会有谁记得。
“哦,生日她每年都过,又不是明天就死了后面没生日过,明年我再来参加吧。”
“沈渺!”
何沅的语调里已经带着明显的怒意了。
也是,她沈渺什么时候敢用这种语气跟何沅说话啊,她可是一个连家里保姆都敢随意甩脸子的二**。
“沈渺,你有病吧。在医院?在医院也给我滚回来,就算爬也要爬回来。你爸和你哥已经换好衣服了,在等你姐姐弄头发,我最多给你半小时。”
沈渺淡淡地开口,“妈,你既然这么怕爸爸生气,就该少给我放点花生酱。中午给我送的沙拉里有花生酱吧,我吃了后休克进了医院。你也是,手这么重,量加多了。你想想,如果姐姐明年的生日成了我的忌日,多不吉利。”
“不可能,就那么点花生……”
何沅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收了话。
沈渺从小就对花生过敏,哪怕接触到一点,脸都肿得跟个猪头似的。
但她放的那点量,最多也就是让沈渺脸肿,又怎么会休克。
她只是不想沈渺在沈云锦的party上出风头。
去年云锦的生日party,因为有人夸沈渺漂亮,沈仲秋冷了她一个月,今年她可不能再让这种事**。
那死丫头八成是看自己脸肿躲起来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能说能走了吧。我听你那里还有音乐声,是不是不在医院了,赶紧滚回来,别让你爸发火。”
沈渺放下酒杯,手指在杯口来回摩挲着,“妈,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沈云锦只是爸跟他前妻生的女儿,你为了她故意让我过敏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