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姜南沉下脸疾步走来,将她护在怀里,冲我厉声喝道:
“初苒你每次这样针对清欢有意思么。”
“上次你故意打碎她花了一整天做的杯子,她都没跟你计较。”
“你又故意把她吓成这样,赶紧跟她道歉。”
沈清欢总是有办法,三言两语就挑起姜南对我的怒火。
即使每一次我都像现在这样,什么也没做,但坏人就一定是我。
或许对于眼瞎心盲不爱我的姜南来说,
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错误。
如果不是我中途出现,他现在就能坦坦荡荡地和沈清欢再续前缘。
只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现在才明白。
我扯了下嘴角,牵出几丝笑意,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姜南神色微变想上前拦住我,却因为沈清欢的抽噎声僵在原地。
推开门,冰凉刺骨的北风裹挟着雪花迎面扑来,沁入心底。
我有些忐忑地打车回父母家,取消婚礼并没有随口一说那么容易。
简单说清原由后,妈妈神色复杂地停住为我夹菜的手。
沉默半晌,她有些踌躇地开口:
“你听妈一句劝,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男人,磕磕绊绊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外面那些莺莺燕燕说到底还是上不了台面。”
“等结了婚,生了孩子,男人也是会变得顾家的。”
我深吸几口气,不想再绕圈子,冷声打断:
“你们私下收了姜南180万礼金,这笔钱现在要还给他。”
一直坐在角落默不作声抽烟的爸爸腾地一下站起来,抓起旁边的烟灰缸砸向我:“就知道你回来是为了要钱,赶紧滚。”
他不顾我拼命地挣扎,扯着我的头发强行拖出门,扔出行李箱。
砰地一声关上门。
额角上的鲜血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落在雪地上,染出一片刺眼的猩红。
恍惚间想起刚毕业那年春节回家。
年底生了一场大病花光积蓄,不能帮他们的儿子换一台新车。
爸爸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我推搡出门。
24岁的姜南接到电话连夜开车匆匆赶来,满眼心疼的将我拥入怀中。
“初苒,别哭,我会给你一个家。”
只可惜,承诺向来只有听的那个人才会一直铭记于心。
我挣扎着站起身,拖着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
一台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我旁边。
车窗落下,露出姜南冷峻的面容,他神色复杂地盯着我额头的伤口:
“初苒,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