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内，一阵凉风袭来，秦卓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理性告诉他，他应该起身去为小妹弄些吃的。

可极度的饥饿之下，秦卓真的不想挪动分毫！

况且他知道，即便他起身去找那叔婶家，多半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窗外晃过几道黑影，却是传来了几句谈话声。

“他二婶，你看······要不就让两个孩子去吧？还省得你们看着他们心烦！”

“姓罗的，这大早起的，你是撑着了吗？来管我家的闲事！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有资格跟我说话吗？”

“你······算我多嘴！”

“哼，知道就好！”

“嗨！”

一声长叹，来人已是走出了院落。

“窝囊废，想去修炼？没门儿！让一个外人来说？有用吗？村长来了也没用！”

“娘，你拦他作甚？一个杂属性的五品命格，会有人要他吗？不自量力！”

“你懂什么？秦卓小子没人要，可那小丫头呢？”

······

谈话声渐渐远去，秦卓却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让外人帮忙？你还真是瞧得起我！但凡能开口求人帮忙，我兄妹又何至于沦落到如此田地！”不知为何，秦卓却是一阵自嘲。

秦卓再阖上双眼，却是看向了识海中，一个散发着淡淡微光的球形空间！

{聚为仙，散为凡，为仙为凡一念间！

聚之极境便为虚，散之极境便为实。虚实交替，便是万世轮回往生之法！

凡人逆天修仙，便是聚天下势为己用，借以褪去凡胎，成就无上果位！

可登临无上果位之时，还需自问一句，究竟是为了什么？}

“好一个为仙为凡一念间！可就是这一念之隔，却是生生将我困死在了这囹圄之中！”

毫无疑问，这球形空间便是秦卓重生后的金手指。

源法空间，不但可以具现自己以及他人的属性信息，还可以通过接触他人血液的方式，借以复制对方的天赋和血脉能力，并会将天赋和血脉能力的加持幅度，提升到原有的四倍。

恰如那条示语所言，这源法空间当真是有聚而为仙的潜力！

这等金手指，不可谓不强悍！即便秦卓的资质只是杂属性的五品命格，依仗这源法空间的能力，也大可以在这修仙界一展拳脚！

可如此强悍的存在，于秦卓来说，却只能任由其在自己的脑子里当个摆设！

整整十八年，秦卓竟是根本不曾踏入修行半步！

柴房内，秦卓重重叹了口气，随即缓缓睁开双眼。

“为了什么？为了不挨饿！为了不受欺负！为了······活下去！”

秦卓扒了扒身上茅草，对源法空间内的几句示语，却是颇为不屑！

什么成仙问道，他不关心！什么万事轮替，更是与他无关！秦卓只知道，那些夺了他家产的畜生，日子过得倒是极为滋润。这与那聚为仙一说，倒是颇为贴切！

自己和小妹被夺去家产，不可谓不是散，可这散为凡的日子，又有谁真的愿意去过？

若是有的选，谁会不愿意做那聚为仙之人？

“小岚，你怎样了？感觉······好点了吗？”

这话问的，秦卓都没有底气！连续三天粒米未进，生生被饿得昏厥了的娇小躯体，如今又被饿了一个晚上，又怎么可能会好了点？

“哥······我饿！”声音细若蚊蝇。

小妹面色蜡黄，甚至连嘴唇的边界都已是分不清，听到秦卓的呼唤也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看得出来，小妹已是被饿得没有了半丝的力气！

“小岚，你等着，哥哥去给你要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