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知知!醒醒!你只是做噩梦了。”
强劲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她,大掌轻抚着后背安抚,充满担忧的声音传入耳边。
“知知不怕,有我在。”
沈知意缓缓睁开双眼,通红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蒲扇一般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未施粉黛的面容苍白清瘦,却也能轻易勾的人挪不开眼。
下巴轻轻抵在少年的胸口,怔忪看他逐渐变得清晰的面容。
视线慢慢上移,她看到李煦的脑袋还挂在脖子上。
天还未亮,但已经能听见公鸡打鸣。
这间屋子,是他们昨夜寄宿的医馆。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好像真的只是做了场噩梦。
可是,这个梦太过真实,无论是死不瞑目的父亲,还是人头落地的李煦,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现在还残留在她的胸口。
她凝望着李煦,眼眶里的泪水“哗啦”一下全落了下来,哭得呼吸紊乱,楚楚可怜。
“阿煦,我做了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梦。”
从前,知知总是唤他全名。
倘若说昨夜那声“夫君”是口误,此刻一声“阿煦”叫的这般动听,又当如何解释。
李煦唇角不自觉扬起,连着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之色。
可怀中的人儿仍哭着,他只得压下心中窃喜,温声安抚:“你说,我在听。”
“我梦见死了好多好多人,满地都是尸首和鲜血,好可怕好可怕......”
回忆起梦境,沈知意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眼中氤氲着晶莹水雾,簌簌滑落在雪白无瑕的脸上。
“还有你啊,阿煦,我梦到你也死了,就死在我的眼前。”
少年紧紧抱住她,手臂力道不断收紧,声音温柔极了,“知知不怕,这只是一个梦,梦都是相反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沈知意却摇着头,声音有些哽咽:“不是的,我梦见的是以后,是以后会发生的事。”
少年抚在她背上的手突然停下。
沉默半晌,方才重新抬起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地问:“这么说来,知知是因为梦到我离世,才会哭得如此伤心?这些眼泪,都是为我流的?”
沈知意毫不犹豫地点头,对上他慢慢弯起的眼睛,愣了一瞬,而后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突然一股无名火涌上,用力推开他。
“我在担心你,你竟还笑得出来!”
这一掌,没有把握好分寸。
李煦痛得发出一声沉闷的**,捂着受伤的肩膀,眉头紧紧皱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疼?伤口有没有裂开?”
“李煦,你说话啊,你别吓我好不好。”
沈知意急得不知所措,见他迟迟不回答,索性直接爬到他身上,打算解开衣裳亲自检查检查。
李煦突然伸手制止,环抱住盈盈一握的细腰,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身上。
沈知意整个人失去平衡,只好跨坐在他腰间,双手轻轻撑着他的肩膀上,心里紧张的要命,生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只是,这个姿势也太过暧昧了。
沈知意的眼眶水雾朦胧,脸颊却迅速涨红,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你......你做什么,快松开我......”
相比之下,李煦则显得坦然自若。
他直勾勾盯着她,正色问道:“知知,除了梦见我死了,你还有没有梦见一些别的?”
别的。
沈知意愣了一瞬,杏仁大眼瞪得圆圆的,看起来十分可爱,却又心虚至极。
这叫她怎么开口?
“你提刀闯入我房中,强行扒掉我的衣裳,扒完我的又脱自己的,然后压着我****,又抱着我****”这种不堪入耳的话她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好吗!
沈知意别开眼不吭声,半掩在青丝下的雪白脖颈也可耻地羞红起来。
忍不住偷望他一眼,与他视线相对的一瞬又立即避开,咬紧下唇连连摇头。
李煦却不罢休,大掌轻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他直视。
“知知有事瞒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沈知意心中一紧,被他锐利的眼神所震慑,视线再次躲开。
“我......我还梦到我嫁给了别人。”
李煦眼神一暗,透出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冰,“嫁的可是赵衍?”
沈知意瞠目,就差把“你怎么知道”五个字写在脸上了。
李煦蜷了蜷指尖,青涩之味涌上,像刚熟的果子,要甜不甜、要酸不酸,食之难受,又舍不得弃。
“能得偿所愿,这对知知来说,应该是个美梦才对。”他淡笑着,声音突然就哑了。
“不,这不是重点!”沈知意羞愤交加地说,“你软禁了我,每日都欺负我,不把我弄哭不肯罢休,你实在太坏太坏了,比赵衍要坏一千倍、一万倍。”
李煦认真听着沈知意说出的每一句话,轻轻握住捶打着他胸口的小拳头,一字一句道: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欺负你,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他似是在表露心意,可她却是在委婉的说房事。
简直鸡同鸭讲。
沈知意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这种事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
她**被硌的实在难受,于是往后挪了挪。
“呃——”
一声低吟,李煦忙按住她不安分的腰臀,喉结上下滚动,眼底渐渐染上浓稠欲色,声音哑到极致。
“别乱动。”
?!!!
沈知意哪里还敢动,动不了一点。
换作以前,她会瞪大眼睛,好奇地问他为什么。
可自从梦到与他......她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天真单纯的大黄闺女了。
室内气氛突然静谧下去,尴尬的让人备受煎熬,偏偏在这时,隔壁传来了一阵此起彼伏的**。
哼吟声断断续续,言语羞耻,听的人燥热难耐。
少年的眼底渐渐浮现出几分迷离,瞳孔深处还带着遮掩不住的欲色,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知意瞧,然后慢慢地直起腰,朝她贴了过来。
“知知......”
沈知意仍保持着跨坐的姿势,脸红到滴血,她想逃离,却像是被人定住似的动弹不得。
离得近了,他的呼吸也重了起来。
他、他不会是想......
他要是敢想,她...她就剪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