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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沈知夏时,是在香格里拉的雪山上。
那次我跟团队一起去拍雪山,动手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拍到日照雪山的画面。
而沈知夏也是那个时候,红出现在我生命里,等我举着相机准备拍下日照金山周围的雪山风景时,便看见她眼眶通红的看着我。
我不明所以,准备离开换个地方时她又跟了上来。
一句话不说却固执的跟了我一路。
哪怕自己冻得瑟瑟发抖,都不曾放弃。
最终我停下来问她为什么跟着我。
她声音带着一丝丝哽咽道,「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她就那样闯入我的生命里,像个红着眼眶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一样,让人情不自禁伸出保护。
遇到她的时候我没谈过什么恋爱,整个青春都献给了相机,献给了大自然和摄影。
所以遇到沈知夏后,心底突然有了很微妙的感觉。
我主动追起了她,只追了不到一个月,她就答应跟我在一起。
只是在一起以后她对我一直都是淡淡的情绪。
我总以为是她骄傲高冷,只要我多花些功夫,就能让她一颗心全在我身上。
不管是恋爱的四年还是在一起的三年,我都在倾其所有对她好,事事把她放在第一位,以她的选择为选择。
这七年里我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她,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毫无保留的付出,到头来成了她随手丢弃我的理由。
我没有她也可以?
多讽刺的一句话啊。
距离月底还有十天时间,但我一天都不想在这个家继续住下去了。
我以最快的时间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又将家里属于两个人的情侣用品全都扔进小区大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我才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才让自己进入梦乡。
这一夜我又梦见了妈妈,梦见自父亲出车祸去世后,她一个人打好几份工,含辛茹苦将我养大的画面。
我在梦里哭的像条狗,醒来时天色大亮,难熬的一天又过去了。
我准备出门一趟,沈知夏回来了,她疑惑的看着我,满脸怒气。
「江妄年,你什么意思啊?」
「我都跟你解释了,是临时有事情,出差,你有必要提离婚吗?」
「就因为我没有开车带你去见你妈吗?你能不能别这么小肚鸡肠的?多大点事啊,至于吗?」
「再说了你妈那心脏三天两头在那里无病**,说是不舒服,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有病送到医院抢救就行了呗。」
「我又不是医生,我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这么大人了没有我也行啊,别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声「嗯」。
哪怕一颗心此时已经痛到扭曲,我都没有让她察觉到异常。
见我站在玄关处一副要出去的样子,她皱着眉问,「今天是周末,我记得你不上班的吧?」
「这几天你不是刚好在休假吗?你要去哪?」
「我饿了给我做午饭。」
她像以往那样发号施令。
我站在原地没动,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她越发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眉头蹙成一团,好不容易缓和的情绪,又渐渐变得暴躁起来。
「江妄年,你到底什么意思?没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吗?」
我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换做以往我对她一向唯命是从,说一不二。
压根就不会给她等待的机会,就屁颠屁颠跑去给她做早餐,舍不得让她等,更别说让她生气不高兴了。
可是现在我没动,所以她不习惯了。
我没理会她,自顾自换鞋,随口道,「我有事儿要出去一趟,你想吃自己做或者下楼吃吧。」
她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但也没发作,冷冷的盯着我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理会她,她的情绪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去了离家最近的律师事务所,详细询问了离婚的相关事宜,起草了离婚协议。
只是这一夜,我却怎么也不愿意回那个住了七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