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什么东西在姜念体内碎了,五脏六腑都跟着撕裂。
果然他只是玩玩,而现在就已经腻了。
*
醒来时,姜念怀里还抱着男人的西装外套。
舍友还没醒,她蹑手蹑脚爬起来。
小腹隐隐作痛,四肢酸软无力。
连续的放纵,还是第一次,她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端起洗漱用品到公共卫生间,她才打开手机看消息。
昨晚姜源轰炸她。
[跑哪去了?给我回来]
[孙医生要走了,你还不来?装什么清纯?]
[卖个身都不愿意?]
[咱爸要是没得救,就是你逼死的]
今早姜源改口。
[你在哪?咱爸在帝都医院,有救了]
姜念撑在洗手台上,用凉水浇了一把脸。
镜子里的她并没有浮肿和黑眼圈,睫毛上挂着水珠,皮肤白皙透亮。
还好,陆妄之算是有信用。
翘了课,姜念打车到帝都医院。
病房里,父亲插着管子昏睡,母亲在一旁跟姜源骂骂咧咧。
她在门口看了一会不愿进去。
刚想离开,被姜源发现。
他吸了吸鼻子,从病房里出来,打量了姜念一番,伸出手。
“裙子呢?租的,今天老子要还回去。”
裙子早被陆妄之撕碎了。
“划破了,我扔了。”
姜源震怒,抬手要打她。
突然又想到什么,举在空中的手缩了缩。
“你昨晚去哪了?”
姜念目光移向一旁,回避他拷问般的眼神。
她手紧紧攥着,手心冒出冷汗。
“回宿舍了。”
姜源抱着肩膀,眯眼看她,顶了顶腮,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贱兮兮的笑,“你跟陆妄之是不是有一腿啊?”
昨晚陆妄之能替她解围,已经是破格的行为。
后来,两个人又同时消失,帝都医院还突然收治了父亲,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他是你高中同学,要有也是跟你有一腿。”
姜念直直看着他,心里不安却不让他分毫。
姜源重重推了她肩膀,再次伸出手。
“别xx跟老子顶嘴!裙子钱一千,现在转账!”
姜念手里哪有闲钱。
上个月打工赚的那点钱,姜源都以各种理由要过去了。
她翻了翻手机存款,硬着头皮给他转了两千。
“多给你一千,爸妈你照顾吧,我还要上学。”
随即甩头走了。
多待一秒,她的情绪就要多崩溃一次。
“你上学,我不上班啊?真xxxxx!”
“姜念,你当我是护工啊?”
*
一楼自动贩卖机旁,姜念挑了瓶最便宜的饮料。
她早上没吃饭就匆忙赶过来,昨晚又没睡好,已经头晕眼花快要撑不住了。
扫完码,手机提示‘余额不足请重试’。
她深叹一口气撑在玻璃门上,连五块钱都没有了吗?
易拉罐从出货口滚落,震的贩卖机晃了晃。
姜念抬起头,看见那张几小时前压在自己身上的脸。
陆妄之衬衫和马甲外面套着白大褂,白色的医用口罩遮住大半个脸,只留下那双清洌勾人的眼睛。
他眉心微蹙,单手打开易拉罐递给姜念。
“怎么?没钱了?”
姜念一顿,没想到会碰见他,随即轻轻推开他的手。
“谢谢陆总,我自己买瓶别的就行。”
脸上浮出明媚而礼貌的笑意,几乎遮盖了她的疲态与狼狈。
男人扯下口罩,本来懒散清冷的脸上浮出阴影。
“你叫我什么?”
姜念眼睛弯着好看的弧度,两个梨涡浅浅挂在嘴角。
“陆总。”
她恭恭敬敬的叫他,有些生分拗口,但饱含尊重。
陆妄之脸色已经变成一潭死水,他拽住她纤细的手腕,“陆总是你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