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好冷,好困……
桑念还有很多想做的事,可惜她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安静的等待自己必死的结局,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原来等死的过程是这么漫长,绝望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是要回家了吗?
恍惚中似看见了一抹光,桑念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很快就无力阖上了双眸。
怎么忘记了啊,孤儿,没有家的。
斩厌狩猎回营就听说了小妹被人推下悬崖的消息,满身戾气的站在山洞口时周身煞气烧的更烈了。
方沙举着火把照亮了整个山洞,狭窄空间里的场景一览无余。
一只裹着薄兽皮的雌性蜷缩在角落里,姿势像极了在母兽腹中的崽子,问题是她看起来太瘦弱了,体型像没成年的雌性幼崽,而且还很虚弱,这样的雌性真的能推的动壮的跟小山一样的轻驹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可能。
“去查清楚怎么回事,问一下她是从哪儿来的。”印象里,斩厌对眼前的雌性丝毫没有印象。
即便那雌性被血液糊了脸斩厌也依旧能看出她不是他们部落的,血腥味遮掩下的淡淡香味也不熟悉。
“是。”方沙低声回复,有些犹豫的看了眼桑念多少有些不忍心,没敢多说什么沉默离开。
斩厌拿着火把凑近蜷缩成小小一团的雌性,锋眉紧蹙,她成年了吗?
她身上的确染了轻驹的味道,正想把人踢醒却突然瞥见雌性露在兽皮外的一小截小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斩厌果断收回腿蹲下身。
雌性很瘦,侧坐着靠在石壁上,呼吸轻的像是睡着了一般,露在外的小半张侧脸沾染了干涸的血灰,看不清容貌,睫毛倒是挺长。
看见桑念身上的血源自她自己的伤口斩厌眉心才舒展些,很快又蹙的更紧了。
不是小驹的血……这只雌性身上哪来的这么多伤?
正思索间就见雌性已经醒了。
桑念感受到温暖悠悠转醒,颤颤巍巍的把兽皮往身前扯了扯将自己裹好,即便她动作很慢很小心却还是扯到了伤口,疼得女孩微张着嘴直吸气。
心底却是开心的,烛火的温度让她以为是天亮了……小心擦干净眼泪压下心底酸涩,桑念送给自己一个笑容,再坚持一天,又可以过一个生日,好歹算是活过二十岁了。
看见脏兮兮的小雌性咬着唇一声不吭的样子斩厌心底一窒,心中生出一种陌生的奇怪感觉。
“叫什么名字?”斩厌沉声询问,他不记得部落里有这只雌性。
兽人碧眸幽深,面色平静无波眼底却沁着入股的森寒戾气。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回答,雌性根本没理他,或者可以说是完全无视了他。
人低着头艰难抬手,斩厌这才看清桑念在擦眼泪,擦干眼泪后雌性嘴角还扯出了个笑,是一种很哀伤的笑容。
斩厌眉头微拧,眸底寒意化为不解,这算什么?她是在装可怜吗?
看起来的确挺可怜的。
兽人心底无端生出一缕烦躁,轻驹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她身上沾染的有轻驹的气味,这气味两天都没散尽可见就算小妹不是她推下悬崖的和她也必有关系,现在做出这副样子干什么!
斩厌绕到桑念身前抓住她慢慢抬起的手扯到一旁,握住她手的瞬间兽人身体顿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