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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当年恍如一场梦。
那个时候的自卑到不敢抬头的简依依确实只有易淮一个朋友。
可如今时过境迁,两个人位置倒换,曾经怯懦的简依依成了雷厉风行的女总裁,也成了27岁的易淮的唯一依靠。
而如今这个依靠,早就在悄无声息间,偏向了别人。
许是从旧城区走回别墅花了太久的时间,以至于我回家两三个小时了,身上依旧没有一丝暖意。
一会冷一会热的,难受起来毫无征兆。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烧了。
拖着疲惫压抑的身子找到体温计,测过以后发现自己竟然烧到了41度。
而屋里唯一的退烧药,早就在上次吃完了。
曾经我也是身强力壮的少年,只是那一年在佛罗里达州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现在就跟个病秧子一样,风一吹就能烧。
在美团买药和打电话之间,我选了后者。
我们曾说过的,不愿再忙,不管在那,都是彼此最大的依仗。
只是这一次我打了好久,电话都没被接通。
一直到打第12遍时,那边才传来了简依依清冷的声音。
「易淮,怎么了?有事吗?我在忙呢。」
我没有去戳破她的谎言,只是蜷缩在沙发上,紧紧握着手机,语气生硬道。
「我发烧了,你能买点退烧药回家吗?」
我将这个家字咬得很重。
对面沉默了,足足沉默了一分钟,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没办法说话一样。
就在我以为得不到答应时,她说,「好。」
电话被挂断时,我依旧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
她竟然同意回来了?
可是我除了情绪有起有以外,并没有太多的欣喜。
在一起朝夕相处七年了,不是夫妻也能胜似夫妻,也不该无动于衷的。
我找出了尘封的日历,把往后所有的日子全都撕光,只剩下这个月残留的16天。
今天过后就只剩15天了。
刚好半个月,足够我为她准备此生难忘的礼物了。
我一点一点在日历上将今天即将结束的涂抹完,又喝了两杯冷水,来**着自己清醒。
可是我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发烧到晕厥,也没等到他的出现。
昏迷前最后一刻,我强撑着打了120。
或许没有人能够指望得上,最后的关头还是得靠花钱找人急救。
这世上只有钱才是万能的。
再次醒来时,鼻尖全是**的消毒水味,窗外已经飘着雪,看来明天陆毅寒堆雪人的愿望,能得偿所愿了。
烧退了些,人却像个怨妇般,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简依依在外人有人呢。
从两年前,她的心就野了。
我忍了两年,我也想挑明了,但是我其实挺怕的,怕什么都说开了,两个人就连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骗自己假装闻不到她身上不属于我的烟味。
假装不知道她每个规律的时间从不回家,假装不知道她那些的蹩脚借口。
我对简依依已经不是少年时期荷尔蒙过分冲动的萌发的爱情,在这长达七年的时光里,我对她的爱早就变成了付出和习惯。
而且我也知道就算今晚我给她打电话放低姿态,就算她最终答应了我要回来,她也会食言的。
因为我还知道今天是陆毅寒的生日,这两年里,她身边出现的那些形形**的男人我都知道。
只不过时间都不长,新鲜感过了以后,她自己就会拿钱打发掉。
可是陆毅寒不一样,她在外面养了他两年了。
处处纵着他,宠着他,就连明面上都是将他带到公司,当她的助理。
这个男人聪明,有野心,识大体,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简依依性格都差不多。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她着迷,如今更是成了足以撼动我们爱情的存在。
以前的那些我都可以看在这些年的付出和习惯上选择容忍,但是陆毅寒不行。
他让我意识到,我所谓的爱情早就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