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母亲建安长公主半年前战死沙场,父亲随即殉情,只留下年方十六的叶南雪孤苦伶仃。临终前,长公主给女儿留了封信,说是如今天下大乱,朝廷内忧外患,天子却一心求仙问道,不理朝政。她让女儿寻个适当的机会,远离是非。而这镜月城,正是长公主夫妇给女儿留下的一方净土。
于是,趁着这次坠马之机,镜月城的宗主青阳便派人将叶南雪接来此处。本想着远离红尘,寻找回到现代的办法。谁料半年来,她在藏书阁中进进出出无数回,虽未寻得回现代之法,却意外发现镜月城竟藏着一个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惊天秘密。
所以此刻听着云河的哭诉,叶南雪心中冷笑。这镜月城地处要冲,但凡靠近此地者,哪个不是别有用心?更何况,云河这番说辞,漏洞百出。
"擅闯镜月城者,死!"叶南雪目光如剑,冷声道,"念在他重伤在身,你又是初犯,在青阳未归之前,速速带人离去!"
谁知云河闻言,眼中竟闪过一抹凌厉,伏地道:"郡主,奴婢知晓规矩。擅闯镜月城者死,擅离镜月城者死。奴婢死罪难逃,但求郡主想想藏书阁之事。若郡主能救他一命,奴婢死而无憾!"
"郡主——"云河见叶南雪面色不改,双目涣散地望着她,"莫非非要奴婢死在郡主面前,才肯救他不成?那奴婢这就去死!"
话音未落,云河就要往廊柱上撞去。叶南雪眼疾手快,向护卫使了个眼色,两名护卫立即上前制住了她。
啪——啪——
云溪怒不可遏,上前给了云河两记响亮的耳光,"糊涂东西!郡主开恩放你一马,你倒还敢以死相逼?"
"死,原是一件容易事。"叶南雪声音陡然冷冽,"既想寻死,也莫要脏了镜月城的地界。"
她是真的动怒了。云河不但带外人入城,还妄图泄露她会医术和藏书阁的秘密,如今更是恩将仇报,以死相要挟。护卫们领会主子心意,立刻上前去拖人。
"且慢!"
忽见一抹碧绿映入眼帘,叶南雪猛地转头,只见那昏迷男子腰间悬着一枚玉佩,其上图案竟与藏书阁中所载的某物极其相似。她心头一震,回想起典籍中提到此物与藏书阁的秘密有关。
难道这是天意?叶南雪眸光一闪,随即转了主意:"本郡主改变主意了。"她环视一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把这男人丢去柴房,至于云河……送去地牢好好清醒清醒。"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那枚玉佩上。或许,这个意外之客,会成为解开镜月城秘密的一把钥匙也未可知。
"真是个硬骨头。"
叶南雪一边给男子处理伤口,一边暗自思量。这人身上中了三箭,每一箭都恰到好巧地避开了要害,若是寻常劫匪,哪有这般准头?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是想让他活着到镜月城来。
"啧,这镜月城的规矩,外人想进来难如登天,你倒好,大摇大摆地让人给送进来了。"叶南雪手上利落地处理着伤口,嘴角却挂着一丝冷笑,"既是别有用心,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箭头钝且带倒钩,寻常大夫遇到这般伤势,不上麻药是万万不敢动手的。但叶南雪偏不给他用麻药,倒不是心疼药材,而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