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吗?
晴儿真的只是在赌气,不日就会来找他?
不,晴儿是认真的,她不会轻易原谅自己。
楚修在心里问着,又否定,脸上尽是悲色。
上官莲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果然男人都是喜欢贱的。
“莲儿。”
冯氏瞥见两人,立刻就咧开笑容上前,很是亲昵地拉着上官莲的手,然后又睨楚修,佯装怒斥道:“你个傻小子,怎么带着莲儿站在门口啊。”
她说着话,上官莲已经拂开她的手,“听说我的嫁妆,母亲已经登记入库,不知是不是真的?”
闻言,冯氏的笑容微僵,随之很是贴心的笑笑,“母亲不忍莲儿忙活,就帮忙登记入库了,莲儿若是要账单,母亲这就让黄姑姑拿来给你。”
上官莲摆着脸色,没有应声,冯氏使了个眼色,让黄姑姑去拿账单。
呵呵,给她个三分颜色,就敢对她这个婆母摆脸色了。
什么嫁妆,既然都入了她府中的库房,那便是她府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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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晴清点好账单上的嫁妆,这才让人搬进库房,而且还是她亲自跟着来的。
就在刚才楚墨身边的护卫,就将库房钥匙交给了她,说是楚墨让交给她的。
并且说明晦明居的中馈,以后便交由她执掌。
原本,桑晴还想着自己的嫁妆,若是入了库房,那以后又要被太夫人和冯氏吸食,但现在,库房钥匙归自己管,那这里的东西,她不会让冯氏再占丝毫便宜。
这会儿,恐怕冯氏已经将上官莲的嫁妆,都收入她的库房了吧,前世就是如此。
然后,她和上官莲的嫁妆,就没再见过,全都被冯氏给支配,还有一部分是被楚仲给偷去赌。
如今,自己的钱,自己掌握在手中,这才踏实。
看完自己的嫁妆单子,桑晴又看了下晦明居的账簿,好看的眉眼渐渐拧起。
算起来,晦明居的家产,约莫也就只有十五万两而已。
若按前世,像冯氏和太夫人,每月来取银子的列子来算,这十五万两连三年都挨不过去。
这楚墨是怎么想的,他不是不喜欢太夫人和冯氏他们吗,怎么还将银子给她们?
记得她和上官莲的嫁妆,入冯氏手中不过一年,就已经被挥霍败光,第二年,她们都穿不上好的,吃不上好的。
是晦明居给她们每个人,都量身做了新衣裳,还给她们银子改善伙食。
当时,桑晴以为晦明居应当是库房很富足,才这般慷慨大方,没想到却只有十五万两而已。
现在加上她的嫁妆,便是十五万七千两。
不过若是将铺子田地等折算下来,勉勉强强倒是还有个二十万两。
可楚墨还有两个孩子,若是按前世那般开销,阿阳和阿轩都没银子娶媳妇。
就算楚墨不为自己着想,也应当为两个孩子着想才是。
她满心不解,将账簿给合上。
“母亲,你怎么皱着眉头呐?不开心的话,吃颗甜甜的果子,心里就会跟着甜甜的了。”
在旁边吃水果的阿阳,踮起脚将颗果子递给桑晴。
“嗯,确实很甜。”
她吃下果子,将阿阳给抱起。
拿着账簿匣子的凡秋和凡嫣在后面跟着。
方才桑晴的表情,让她们对手中的账簿起了好奇,只是桑晴已经上锁,她们就算是想要偷看也不能。
将阿阳送回东苑,她这才回正苑。
房中,楚墨已经在小厮的帮助下,沐浴换衣好坐在榻上。
看样子像是在等人,脸色依旧冷峻。
冷得连房中的温度,都比外面低不少。
想法刚落,桑晴就瞥见房中,放着盆冰块。
这么大一盆,应当要百两银子了吧?
不过,确实是很凉爽,她忙活一天,身上都是汗水,最等不及的事情就是回来沐浴,穿着肚兜躺地铺。
前世,她用了点冰块,被冯氏发现,就被将其没收走。
没想到换了个男人,待遇就变化如此之大。
“回来了?”
暗哑淡漠的声音将桑晴思绪拉回。
“嗯。”
应声完,她觉得不够明白,就又添了句,“方才送阿阳回东苑,就回来晚了些。”
“幸苦你了,桌子上备了绿豆糕和茶水。”
桑晴将目光移向桌子,果然放着糕点和茶水。
正好她有点渴。
“这是,宁州普洱?”
她抿了口,眼睛微亮,看向榻上的男人。
母亲在世时,就喜欢宁州普洱茶,只是身子虚弱,只能浅茗,剩下的就由自个儿喝了。
母亲还弄了些茶种回来种在后院,如今茶树已经能采摘,在尚书府,桑晴待最多的地方就是母亲那小片茶园。
上一世,她曾经想过制茶卖茶,但楚修不允许她抛头露面。
既然以后都是要离开楚墨,自力更生,那这生意她就得做。
之前的契约上,桑晴已经表明过,自己日后会经商,楚墨并没有反对。
“嗯。”
楚墨淡淡应了声。
看来风翼打探到的消息不假,她喜欢喝普洱茶。
桑晴想着自己的经商计划,连沐浴都心不在焉的,连换洗的衣物,都忘记拿来。
楚墨腿脚不便,浴房就设在寝房中,只隔着道屏风。
这会楚墨该是睡了。
桑晴随便裹了下,就轻手轻脚朝衣柜而去,拿出短裤和肚兜穿上。
烛火摇曳,她曼妙的身姿,映照在墙上,床榻上男人冰冷的眸子漫上层火热,根根分明的睫毛颤了又颤,最终缓缓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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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阿阳和阿轩都来了正苑。
“阿阳昨晚睡的好吗?”
桑晴给阿阳盛了碗粥。
小家伙嘴角扬起,就露出小酒窝来,“嗯,我梦见母亲了,母亲笑的很开心,阿阳也开心。”
桑晴忍不住轻笑出声,轻揉了下他的头,“快吃吧,吃好母亲带你去看大夫。”
“阿轩也一起,母亲给你们添几身新衣裳,再买些宣纸和墨。”
听到提到自己,阿轩才抬起头来,唇抿了抿,“谢谢母亲,你们去就行,我还要去学堂。”
桑晴摸了摸他的头,“那等你有时间,我们再去一次。”
明明只有八岁,却这般努力。
“嗯。”阿轩点了点头,继续扒拉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