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十天里,卫然大概了解到,这应该是个架空的世界,她所处的国家叫南唐,南唐北面是北齐,北齐与南唐十年前在卫地大战,南唐熙王李楚率镇北军天降神兵,将北齐军队逼退至尧山以北,收复了整个卫地和平江流域,可惜卫地多丘陵,平江年年洪涝,南唐朝廷被卫地赈灾拖累已久,如今财政艰难,赈灾物资一年不如一年,已然坚持不下去,韩耳朵的父母就是卫地遗民,被洪涝冲走了房屋,只能来都城遂京讨生活。
说起十年前的故事,韩耳朵也会感叹,当年的卫地是个国家,在南唐和北齐之间夹缝求生,无奈小国无**,繁华的郦都一夕之间湮灭,只剩一座废都,他们这些旧国遗民在风雨中艰难求生,如果卫国还在,他的父母是否不用千里迢迢来遂京,或许也不用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繁华京城里。
卫然想起这些就头疼,去哪儿找小朵的老豆,况且现在还是吃也吃不饱的情况,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得了,先苟着吧。
吃完红薯,旁边传来**声。
“头....好疼.....”
卫然见旁边的男人醒了,这家伙也是韩耳朵从乱葬岗里拖回来的,韩耳朵走前叮嘱她好好照顾这个新病号。
她扒拉开干草,扶他起来,喂了口水道“你醒了?”
男子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干草,抿了两口水,视线渐渐有了聚焦,入眼的是个十四五岁的黄毛丫头,穿着灰扑扑的袄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手上还端着一个破碗,似要把破碗往他嘴里送。
李澈看着丫头指甲上黑色的污垢,破碗上不明所以的黄色污渍,厌恶地转过头,拒绝着卫然的喂水。
他发不声音,干着嗓子道“不.......”
卫然见他拒绝喝水,以为他是饿了,于是将用破布包着的两颗红薯递给他,问道:“要吃吗?”
李澈是头疼得不行,乍一见两个黑不溜秋,屎粑粑疙瘩送过来,躲避不及,翻了一个白眼,又倒了。
“真没用”卫然砸着嘴,自己扒了个红薯,又吃了起来。
好在李澈这次没昏多久,韩耳朵他们回来时,李澈就又醒了。
“喝点粥,暖和点”,韩耳朵刚把粥熬好,见李澈醒来了,就递了一碗给他。
李澈接过粥,转了下,挑了没豁口的一面,小口的喝了起来,终于是个能吃的了。
肚子里有了东西,李澈缓了过来,他父亲是太子李柏,前些日子被北齐暗卫刺杀,他协同京卫将军萧泽斯追踪至砀山,居然被他们发现了一处北齐暗哨,他安排萧泽斯返回京城增兵前来围剿,自己则蛰伏在暗所旁盯梢,没想到因为连日里吃多了红薯,居然放屁被暗哨死士发现,武功不敌对方受了一掌,幸得穿了金丝软甲,保了一条命,逃跑时慌不择路跌入了乱葬岗,撞昏了头,这才被这群乞儿所救。
也不知萧将军什么时候能带人找来,李澈思及此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韩耳朵答道,他见李澈衣着不菲,定不是普通人,心思活络了起来“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是得罪了仇家吧”。
“油嘴滑舌”,李澈见多了这种市井小鬼,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扔过去“明日天明,拿着这个进城去找京卫司萧将军,他见着这个就会跟你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