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是个没主见的,儿子说改,他就改了。
儿子说,家里有钱,不要去上工挣工分了,王达贵就真的再没去过生产队。
生产队队长收了铁耙子的好处费,自然对他家上工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老王家一家八口,都齐整整的在家享福,任由铁耙子在外偷盗为生。
这会杨飞能在这撞见王达贵,是因为老王闲来无事,要到不远处的小溪边去钓鱼捞虾。
好在杨飞手脚利索,要是被他知道他刚挖了他祖坟,估计这会肯定要拿鱼竿跟他拼命。
“达贵叔,又去钓鱼呢?”
“钓鱼去,那个卵工谁爱上谁上,老子才不稀罕那点工分,塞牙缝都不够。”
王达贵说话财大气粗,显然胃口已经被铁耙子供奉的钱财给喂大了。
“达贵叔说得是,我也看不上那点工分,正想着要不过些日子到县城去谋点生计去。”
杨飞嘴上东拉西扯的聊,心里却急的冒烟。
这死老头子,腿脚就不能快些吗?
再磨叽,我老婆一会该难产了。
虽然急着走,但他也不敢贸然提着铁盒子走。
万一王达贵认出了盒子是他家的,岂不是要闹?
为避免纷争,杨飞还是决定等王达贵走远了再提盒子走人。
“你没什么本事,去县城闯什么?还是乖乖到生产队报到去吧!能在外面闯的,早走了。”
王达贵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儿子厉害。
杨飞也不跟他计较,笑着道:“是了,是了,达贵叔说得对,像我这种人每天除了吃,就是屎尿屁的,还真做不来什么大事,不像您儿子,是个命硬的,将来肯定是咱村唯一一个名扬四海的大人物。”
王达贵平常就对人爱搭不理的,尤其是儿子这几年发达了,拿回来许多好东西,所以他越发不爱搭理村里人。
总觉得跟他们唠嗑,掉份。
但杨飞今天说话很对他胃口,所以他当即放下鱼竿,眼神在杨飞身边四处转悠,想要找一处合适的位置坐下。
见王达贵停下脚步,想坐下来跟自己细聊,杨飞突然做了个便秘的动作,“达贵叔,不瞒您说,我在这,就是来屙屎的,您要是不嫌臭,要不坐我身边,咱叔侄倆好好唠唠。”
王达贵不知道杨飞坐这是准备拉屎的,当即脸就垮了。
“当真是个不靠谱的,这**的,你不到找个没人的地儿拉屎,居然在这里拉,也不嫌丢人。”
王达贵说完,冷着脸,直起身子提脚就走。
“这条路十天八天都没人来一次,我寻思着,这地方空旷,不会有蛇,所以才选在这里,而且拉在这里还能当肥料,还省了运送的功夫,叔你说是吧?”
杨飞扯着嗓子跟王达贵解释。
王达贵头都没回,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见王达贵确实走远,杨飞这才快速收拾东西,逃离了现场。
杨飞提着一袋沉甸甸的袋子回到家,母亲江仁花正坐在矮凳上给女儿杨可可喂红薯。
见杨飞回来,急匆匆的往堂屋去,江仁花翻了个白眼。
“你爹一天天尽不做人事,提着袋子进进出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赚了好几个亿回来了。
其实啊!就是个就是个好吃懒做的破皮无奈,你娘嫁给他,算是瞎了眼了。
还有你啊!摊上这个爹,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苦头要吃尽啊!”
江仁花一脸疼惜的刮了一下小孙女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