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林端月泄气,呆呆愣愣的直视前方。
“我又没得选。”
李洵说他在宴会上对她一见倾心,亲自上林家求娶。
林政辅嘴都笑裂了,忙不迭失的应了。
她的命运从来不在她的手上。
上一世,她入府当夜,李洵说她醉酒彻夜未醒,如此自然不能圆房。
后面也因政务繁忙,总是宿在外书房。
成亲两年之久,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直到太子身死,她被逼杀于灵前,她竟觉得庆幸,这样恶心的男人,还好没有碰过她。
“既然这样,你好好的做太子妃不好么?何必把心思放在那些不值得的人身上。”李溆目光落在她身上。
林端月微微垂着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对上李溆,
“殿下,我真的是很**的人么?”
李溆愣住。
“我的母亲因为我不是儿子,被姨娘抢先生下庶长子,于是怪罪于我,将我送到舅舅家。”
“我的妹妹一生执着于抢走我的东西,以前是母亲的关注,现在是我的夫君,将来会是我的性命。”
“李洵欺我骗我,如此践踏我的尊严,亲自求娶我,却在大婚之日与我妹妹偷情。”
“他们是不值得的人么?他们是我的仇人,是我想亲手送下地狱的人。”
林端月一字一句。
“殿下也想想吧,”她嗤笑一声,“李洵在和林昭云偷情时,是爱林昭云多一点,还是践踏你的快乐多一点。”
李溆有些恍惚,轻转手上的扳指,思绪万千。
当然是践踏他的快乐多一点。
他和李洵,迟早有个了断。
“我以为,我和殿下的目标是一致的。”林端月如蝶翼般的羽睫轻垂颤动。
她掐着掌心。
李溆会死,在两年后的那个寒冬腊月。
黄河巡视加重了他的病情,回京大病不起,再也没有好起来。
“既然如此,”李溆终于开口,“我不会再拦你,你我夫妻一体,有什么需要我来做的,你便告诉我。”
林端月眸中露出喜色。
她做的一切,李溆都要支持她,否则,寸步难行。
“殿下一定会长命百岁,荣登大宝。”
话语间,方才的悲伤已经消失殆尽,脸颊飞起明媚的笑容
李溆大约是被她变脸的速度震惊了,愣了愣,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
“安置吧。”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织着百子千孙的幔帐放下,林端月贴心的给李溆掖了掖背角,随后挨着墙躺下。
劳累了许久,她困意十足,闭上眼睛很快呼吸就均匀起来,睡着了。
李溆却毫无睡意。
侧首看着身边熟睡的女人,忍不住想起一件往事。
他成亲后,身子渐渐痊愈,国师有一次来见他,
“那生辰八字我看了一眼,与你极为契合,可前几日太子妃生辰,我才知晓日子差了一天,林家有两个女儿,送来的是他家大女儿的生辰八字。”
李溆并未放在心上,
“我不信这些,太子妃嫁给我已是委屈她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免得惹是非。”
国师笑道,
“你身子无虞,我又何必自找麻烦,放心吧,我会烂在心里。”
或许,冥冥之中都是注定?
李溆干脆转过身来,细细的看着林端月。
她聪明果断、冷静自持,自然是比林昭云强上万倍。
李溆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缓缓的闭上双眼,渐渐也失去意识。
而雍王府的两个人,却根本睡不着。
“现在怎么办?”
林昭云已经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她才是太子妃,明明现在应该是她用胜利者的姿态去嘲讽林端月那个**。
林端月怎么就不去死呢!
母亲有一个女儿就够了!
“昭云,”李洵搂住六神无主的她,“没事的,她不敢说,说了她也活不了。”
林昭云呜咽,“可是万一她说出去了怎么办?”
“她不会的,”李洵的眼中全是阴狠,“她若只想揭穿我们,就不会冒用你的身份。”
想到这里,李洵也是一阵后怕。
万一当时林端月豁出命去,麻烦可就大了。
林昭云死了也就罢了。
连累他也会被父皇责骂,朝堂上的那些言官也不会放过他,这些年他精心营造的局势顷刻间会尽数崩塌。
“所以咱们不用怕,”李洵仿佛也是说给自己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往后你就是雍王妃。”
“可是......”
林昭云不甘心啊!
当年她那么拼命才博来的太子妃的位置,怎么能拱手让出去。
还是让给林端月那个**!
“没有可是,”李洵的语气微冷,道,“昭昭,你也不想害死我们大家,对吧?”
林昭云的心抽了一下,这样的李洵,让她有点陌生。
“我会疼你爱你,”李洵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可眼神却暗含杀意,“你放心,你要的太子妃位置,将来皇后的位置,我都会给你的。”
林昭云爱极了他这般柔情蜜意的哄她。
是啊。
太子那病秧子的身体,不知道能活几天。
她当初在宫宴上勾引雍王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退路。
何况,与冷冰冰的太子比起来,雍王是那么的热烈,那么的让她沉沦。
就让林端月在东宫守活寡吧。
“洵哥哥......”
林昭云的心砰砰直跳,身上发热。
她紧紧贴着李洵,用身前的柔然去触碰他坚实的胸膛。
媚眼如丝,轻咬下唇,一双素手朝着身下探去。
“今夜,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她勾着李洵的脖子,轻轻一动,衣衫褪去。
李洵藏好眼底的不耐,顺着她的意将人往床榻上带。
还不能杀她。
李洵忍着。
等他先收拾了太子,再杀了林昭云给他陪葬。
让这个被他戏弄的女人去给李溆陪葬,李溆死都不会瞑目。
还有林端月。
他倒是小瞧了她。
不过没关系,只要李溆死了,她也会沦为他的玩物。
想到这里,李洵的心情又愉悦了起来。
他直接撕碎了轻薄的软锦,如猛兽一般。
红烛摇曳、帷帐晃动。
男女的声音夹杂着雷雨声,在不寻常的夜里,格外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