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骂到脸上,如今二十出头的郑方泽是又气又怒,可这股情绪抵不上心底的不安,冥冥之中有股预感,他好像错失了什么。
“你把东西给我,我就不会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事。”郑方泽威胁说。
便宜后妈是杭元昭的软肋,那个废物女人一哭,杭元昭就恨不得有求必应。
杭元昭停下了步伐,笑了笑。
郑方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你这是什么眼神?”
杭元昭唇角的笑更深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疾上前,像死狗一样拖着他的脖子走到扶梯旁,而后以一种抹鸡脖子的姿势,将他的门牙一下一下的磕在扶梯上。
不多时,地上落了几颗断牙,杭元昭收回了手,将人扔在地上便扬长而去。
上辈子自己就是因为他牙龈上火疼的受不了才去抢消炎药的,眼下做点好事也不是不行。
牙掉了,就不用上火了。
这些产权证书中唯一叫杭元昭觉得眼熟的地址,就是日湖风韵的房子了。
住宅区最高十八层,这个房子刚好在顶层。上辈子他们一家就是在洪灾严重时,一起去了这里,这个位于甬州外号富人区的地方。
杭元昭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就开车去了日湖风韵。
路上的小雨淅淅密密的下着,整个蓝星在半个月内会逐渐被暴雨覆盖,再等到一个月以后,江河湖海水位暴涨,降雨量也越发的大,全球洪灾时代正式来袭。
而日湖风韵因为地势较高的原因,即便是最险峻的洪灾时期,也没被完全淹没,15楼以上的楼层没被洪水侵袭,庇护了不少的幸存者。
想到这里,杭元昭将视线落在房产证上,原来这是属于他的房子。
他还记得他们搬到这里的时候,物资存量已经不足,他们母子二人身形瘦削,不如那父子三人气血充足。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没扔了他们这俩累赘,导致宋亚欣越发的卑微,就差拉着他一起跪地伺候他们了。
而郑方泽总是用一副高高在上却又含着恶意的视线盯着他,像是毒蛇一般,总是有理由让他外出去拼命。
那个时候的宋亚欣总是说让他要知道感恩,说如果不是郑叔叔,他们母子二人便没有容身之处之类的话,还说如今郑叔叔把他当家人,他就应该做到心里有数,时时刻刻的抢在他们前头,把最累、最辛苦、最危险的活儿给干了。
这样他们母子才可以无愧于心。
说实话,杭元昭是不愿意的,毕竟郑烽父子大手脚的花费是怎么来的他心里有数。
可是那时候的他舍不得宋亚欣为难,看不得她的眼泪,因而在她日益苍老憔悴的面容下,杭元昭于心不忍,只能照做。
现在不会了。
*
杭元昭从怀里拿出那枚碧绿莹透的扳指,用指腹细细摩挲,待发现有一处微小缺口和当时郑方泽戴在手上的一模一样时,他才放松了神色。
拉开椅子坐下,他拿起一旁放着的水果刀,面不改色的将手指割破。
不确定郑方泽是怎么得到空间的,反正他将扳指放在身上到现在都没感受到有什么异样,只能按照最古老又套路的方法,学着小说中的描写来滴血尝试了。
这具没有遭受过末日毒打的身体对指腹的痛感还是很清晰的,可杭元昭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