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巧莲悲愤交加,伸出颤抖的手指向身后那间破草屋,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你自己睁大眼看看这屋子!秋天眼见着就要过去了,等到寒冬腊月,你是想让我们娘四个在这活活冻死吗?你咋就这么狠心呐!”
张翠花却依然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嚷:
“祖辈们都不在了,他们有什么交情,那也是过去的事!我公爹公婆既然帮了忙,我家现在房屋不够住,那土坯房,就必须有我们家的份!”
张翠花的话音刚落,二丫扯着嗓子大喊:“娘,姐姐醒了,这下彻底醒了!”
潘巧莲一听,哪里还顾得上和张翠花继续争吵。
她急忙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林秋果身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把她揽在怀里,心疼地颤着嗓音问:
“秋果,你感觉咋样?!”
“嘶......”林秋果只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待手伸回来时,掌心已满是血渍,让人触目惊心。
潘巧莲见状,吓得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赶忙轻轻地扒开林秋果的头发查看。
而此时的张翠花,却全然不顾眼前的状况,依旧在一边喋喋不休地嚷嚷着。
林秋果的后脑勺本就剧痛难忍,再加上周围嘈杂的吵闹声,耳边就像无数只苍蝇乱飞。
更让她郁闷的是,莫名其妙地穿越这鬼地方,还遭受这样的罪,她感觉脑袋快要炸开了。
这死肥婆,打了原身是不假,可现在流血的是她!疼的也是她!管她是堂婶还是什么亲婶,今天这笔账必须得算!
林秋果深吸一口气,强撑着一股子劲,双手撑地,摇摇晃晃地走到栅栏边,猛地拔出其中一根木棍。
她手持木棍,朝着张翠花就气势汹汹地追打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可把潘巧莲和两个妹妹吓坏了,她们满脸的难以置信,这还是她们那个胆小怕事的林秋果不?
而张翠花,倒是机灵得很,腿也快,一看到林秋果举着木棍冲过来,撒腿就跑。
林秋果见状,停下脚步,高高举起木棍,直直地指着张翠花,厉声喝道:
“死肥婆!你把我的头打破了,今日我跟你没完!”
张翠花见木棍都快戳到自己脸上来了,吓的身子往后一缩,“你.......你这个死丫头片子,我......我只是骨架长的壮一些,你叫谁死肥婆呢?!我可是你堂婶,你还敢打我不成?!”
“怎么?!想赖账?!打你就打你了!”
林秋果怒目圆睁,再次朝着张翠花扬过去。
正在这时,刚从远处急匆匆跑来的林永富,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看到林秋果举着木棍要打自己媳妇。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怒色,扯着嗓子呵斥道:
“死丫头!你想干什么?!反了天了!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林秋果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个所谓的大堂叔,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她再次扬起木棍劈过去。
“死肥婆,今日不给我一个说法,明日我就拉你去见官!让大家都瞧瞧你这悍妇,看谁家敢把女儿嫁到你们家,到时候,你那三个儿子就等着当一辈子光棍!”
话音落下,狠狠挥过去的棍子却打在了林永富身上,闷哼一声,却强忍着没有还手。
这么多村民看着,他一个大男人,若是在此时还手,那日后在族亲面前可就彻底没理了。
他咬着牙,用力把木棍推到一边,赶忙去扶起瘫倒在地的张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