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男人的暗示。
他在孟茯锦那儿受了气,总是要在她这儿发泄的。
施采芙心里膈应,直接将小手抽了回来。
谢凛昭的脸色骤沉。
施采芙向来怕他冷脸,赶忙小声又带着几分羞涩道:“二爷,我的月事好些天没来了,约莫是又有了。”
男人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目光直直落在女子平坦柔软的小腹,“当真?那你好好休息,我今日便在外厢睡了。”
施采芙点了点头。
她若不能侍奉谢凛昭睡觉,男人便不会同她一屋歇息。
所以,之前施采芙怀着胥哥儿,也不是没伺候过他,脸面对她这种依附男人而活的女人最是无用的,什么下作就得学什么。
因此,男人才爱她爱的紧。
至于月事……
施采芙抬手摸了摸小腹,的的确确是有的。
但压根没生出来,与孟茯锦争斗的时候没了。
现如今估计也才几天,把脉都把不出来。
这次自己注定要离开谢凛昭,这个孩子……
施采芙狠不下心说不要,将红胭喊了进来:“明儿你去找郎中给我开副安胎药。”
红胭本来还着急二爷怎么今晚出去了,一听此话,大喜过望:“小娘,你又有身子了?”
施采芙点点头,看着红胭由衷为自己高兴的样子,斟酌着问:“红胭,你可愿嫁人?”
红胭直接吓傻了:“小娘,你不要我了?”
施采芙道:“傻姑娘,你跟着我能有什么好,我就算进了侯府,也只是个妾,凭主母发卖。不如趁我这时候还在二爷心里有几分重量,能替你寻个清白的好人家,赶紧解脱出去。”
跟绿芜不同,红胭是个忠心的。
最后的下场也是惨的,被活活的打死。
施采芙决定要离开,就得把身边的人和事都处理妥当。
否则,谢凛昭都无需动手,只上下两张薄情的嘴皮子一碰,就能让她在京城活不下去。
“奴婢不要嫁人,只想跟着小娘。”红胭泪流不止。
原先知道施采芙是个外室,她的心里是有些看不起的,可这些年相处下来,只觉得施采芙人好,又事儿少。
因为她满心满眼都是抓牢二爷,所以什么事都自己来,压根使唤不上她们丫鬟。
做外室又怎么了?
身契不捏在主母的手里,多逍遥快活!
说句难听的,抄家还赶不上她们外室被抄呢!
施采芙劝不动红胭,索性暂时放弃,道:“明儿胥哥儿要来,你再买点胥哥儿爱吃的蜜饯子。”
红胭的泪才堪堪停住,道:“明儿一早我就去。”
施采芙叹了口气。
胥哥儿……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个将来会勒死自己的亲生儿子。
翌日,浓雾初散,天际破开一抹白。
施采芙已经洗漱停当,以最好的面目出现在谢凛昭的眼前,替他更衣。
鹅黄色的罗裙,系了条暖白的缎带,往上瞧是绵软丰满的胸,往下看是**挺翘的臀,将本就细如柳条的腰肢勾勒得愈发曼妙。
男人只一眼,就握住了她替他系腰带的手,很是亲昵。
施采芙咬了咬唇,忍住心底的排斥,含羞带怯看了他一眼:“二爷,芙芙等你下值回来。”
谢凛昭沉下来的呼吸顿了下,长眸扫了眼女人的小脸。
虽然还是那副依赖的姿态,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以往她会窝在他的怀里,恨不得他不去上值日日伴着她,两人耳鬓厮磨好一阵才舍得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