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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后，已经是婚礼前的最后一夜。

顾怀远临时接了个电话后急忙说道，“清清，你先休息，主持人说要和我再对下明天的流程。”

我好笑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指针，已经接近11点，谁会在这个时候对流程。

“你去吧，从前不是还有个说法结婚前的男女不宜住在一块嘛，所以我不会生气的。”

顾怀远听完以后松了口气，“那这样乖乖，明天我们就在酒店见，你切记12点仪式正式开始，我会在舞台的另一方坚定地向你走去。”

我笑着点点头，然后目送着他离开。

待他走后，我将和顾怀远仅有的几张合照全部拿火烧掉。

等回到卧室已经过了零点，

这才发现手机里收到一连串消息。

“清清，我爱你。”

“明天你一定会是最美丽的新娘，而我终于抱得美人归。”

“等我来娶你。”

密密麻麻地情话里夹杂着一个陌生小号发来的视频。

这个号半年前加我后便一直没有发过信息。

下一秒，我点开视频。

红色的床单上顾怀远迫不及待地把柳嫣然压在身下。

女人软的一塌糊涂的嗓音问道，“怀...怀远哥，别急，我问你如果三年前清清姐没有发生意外丧失听力，你今天还会娶她吗？”

“不会。”

顾怀远丝毫没有犹豫地声音把我最后一丝光亮，全部浇灭了。

我坐在沙发上播放着这段视频直到天亮，然后看着墙上的指针不停地转动。

良久，楼下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

我知道接我的人来了。

于是将手里的助听器扔在了婚纱上，然后头也不回地拎包就走。

车子在去往机场的路上经过酒店，我看见顾怀远站在门口正在接待来往贵宾。

恰巧，红灯让我停在了他的面前，他以为我是前来参加酒席的客人便弯腰想要确定下。

可研究院的车全部都是加厚的车膜，只有我在里面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的表情。

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我知道，

从此，晨曦依旧。

而我和顾怀远，却再无关联。

车子抵达机场时，恰巧是中午的十二点。

我坐在候机室里，点开了手机软件。

因为顾怀远的婚事在整个北城也算得上是引人注目了，所以有不少新闻媒体都在直播报道现场情况。

婚礼现场的大屏上一直滚动播放着我和顾怀远的名字。

以及当年为了追求我，他写下的九十九封情书。

曾经我把这上面所有的句子倒背如流，可如今再看到只觉得有些刺眼。

终于，仪式开始了。

我看见顾怀远穿着我为他量身挑选的西服站在了讲台上，尽管他表面从容，可是指尖不自觉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当主持人宣布，“有请新娘入场。”

大门被缓缓打开，顾怀远迈着坚定地步伐向对面走去。

“清清.....”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可以把你——”

顾怀远颤抖地嗓音，却在掀开新娘的头纱后，戛然而止。

一瞬间骤然失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