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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裴副将的部下救回来的。
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里里外外血水端了十几盆,我这条命才保住。
醒来的时候,小腹平平,我再也感受不到孩子的动静了。
眼泪不自觉滑落眼眶,我披上大氅起身。
外面婢女的议论声传进来。
“我们将军是真疼那位谷**啊,昨夜不仅直接把她带到宫里去请太医救治,今早更是以军功为谷**求了郡主之位。”
“是啊,要不是夫人阴狠善妒,将军怕是早就把谷**迎进门了,毕竟谷**可是将军的救命恩人......”
我拉门的手一顿。
顾辞战功赫赫,曾立下军功无数。
他曾说,要用军功为我求一个一等诰命,让我做全京城最风光的夫人。
往日的海誓山盟随风而逝,如今我倒成了棒打鸳鸯的善妒之人。
我正要出去,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
紧接着,我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连带着我也飞出去。
腹部的伤口再次裂开,渗出鲜血。
一群官兵涌进来,将我扣押在地上。
“我等奉命捉拿叛贼,顾夫人,得罪了。”
我慌忙解释:
“不是我,是......”
“还敢狡辩!”
有人一脚踢上我的后腰,疼得我痛呼出声。
“你通敌叛国的书信已经被郡主呈给皇上,就连顾将军也指认那是你的字迹,事到如今,顾夫人还是老实认罪吧。”
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
顾辞会临摹我的字,难道他为了让我下狱,竟不惜伪造证据......
为什么?
为什么我都没有和谷清音争抢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为了活命,我拼命嘶吼着。
“太子和裴副将可以替我作证,我没有通敌叛国!”
话音刚落,顾辞和谷清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姐姐在说什么胡话?谁不知道太子和裴副将遭遇敌军偷袭,现在还在昏迷当中。”
谷清音身着绫罗绸缎,满头珠光宝翠,和我此刻的狰狞狼狈形成鲜明的对比。
浑身升腾起一股无力感。
我满眼失望地看向与谷清音并肩而立的顾辞,缓缓问道:
“顾辞,你当真丝毫不顾夫妻情谊,要陷害于我吗?”
顾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还是冷声道:
“国法面前,任何人不得徇私。”
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如果最后发现通敌叛国的人是谷清音,他还说得出这句话吗?
顾辞几步上前扣住我的后脑勺,在我耳旁咬牙道:
“若不是你拈酸吃醋惹下大祸,清音也不会受伤,你该进去受些教训。”
“念在你还怀着我的孩子的份上,我不会让你吃太多苦头,等过几日我会请旨救你出来。”
“不过到时候,我会让清音做我的平妻,你要风光迎她进门。”
我没说话,只是任由官兵将我拖走。
身上流出的鲜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顾辞身躯猛地一震,他慌乱追上来拉住我的胳膊:
“青棠,你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