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邈就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背诵着李白的诗词。
那一段段的阅读并背诵全文,足见其初高中的语文功底。
大殿之内,已经没有人再怀疑章邈了。
更没有人怀疑仙境的存在了。
这些诗词就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在他们看来,奇文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这种等级的诗词,而且还这么多,绝非人力可为。
只能是那仙境中的仙人,才配拥有这般才华。
片刻,章邈收了神通,一言不发地看向孙礼。
孙礼别提有多羞愧了。
他老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时感受到章邈的目光,他只好快速拱了拱手,便退回到队列当中。
全场再无一人,能站出来反驳章邈。
云帝顿时抚掌笑道:“章爱卿所吟之文章,绝非凡人所作,看来这仙境果真存在。”
章邈暗暗松了口气。
随后酝酿好情绪,语气激动地说道。
“大王圣明,恳请大王容臣制得神丹,报大王隆恩之万一。”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流出眼泪。
样子看起来非常真实,妥妥的忠臣形象。
云帝有没有被感动另说。
主要是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仙境的存在。
永生还得指望着章邈呢。
态度立刻有了变化。
“爱卿快请起。”
章邈本想起身,但却发现双腿已经麻了,根本无法用力。
毕竟身为现代人,哪里跪过这么久。
云帝见状,立刻看向身旁的太监周六。
周六接到云帝的眼神指令,立刻跑过去,扶着章邈缓缓站起来。
“章大人小心,哎,您慢着点儿。”
他面带微笑,语气也极为尊重。
和之前嚣张跋扈的态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云帝见章邈行动困难,便立刻说道:“来人,赐座。”
这样的待遇,顿时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要知道,在太云殿,只有两个人能坐着。
一个是云帝,还有一个,便是相国沈昌。
他年近七旬,在这个世界算得上高寿。
原是出身于平民百姓。
后投身仕途。
机缘巧合之下得先帝赏识,一路高升,最终官拜丞相。
先帝驾崩后,他又以顾命大臣的身份,辅佐云帝登基。
如今可谓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时他端坐在紫檀圈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章邈,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后,章邈在周六的搀扶下来到椅子旁边。
却没有坐下,而是伸手一指。
“周公公您得着?”
“哎呦!”
这句话差点没把周六的魂吓飞喽。
“章大人您说笑了,这是圣上赏赐,咱家哪有这等福分。”
“没事儿,您坐呗,我跟您身边蹲着就行。”
周六求饶地冲他笑了笑,然后躬着身子,返回到原来的地方。
章邈也不含糊,随口说了句谢主隆恩,便一**坐了下去。
众人见状,很是惊讶。
这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让你坐你就坐啊?
实际上,章邈也不想坐,他知道这样太张扬。
可是他是真受不了了……
云帝见章邈一脸痛苦地揉着膝盖,不免有些疑惑。
这也没跪多久啊,咋能疼成这样呢……
“章爱卿,双膝可是患了疾病?”
章邈听罢顿时面露不甘,痛苦万分,演技很是自然。
“ε=(´ο`*)))唉,大王有所不知,按照仙法,炼制神灯之时需虔诚跪拜。”
“久而久之,双膝难免落下病症。”
“今日臣来时,还因此摔了一跤,险些撞伤周公公。”
周六眉头一皱,心说你这小伙子怎么满嘴跑火车呢。
刚才因为路不平,现在又说膝盖疼。
另一边,云帝听了章邈的话,还是有些感动的。
“此疾可医否?”
他见章邈尴尬地摇了摇头,便追问道。
“爱卿可有难言之隐?”
“回大王,说来惭愧,臣本布衣,这几年家中银两尽用于炼丹,无钱医病。”
“不过还请大王放心,日后臣只需深居简出,少见官员,少些跪拜方可。”
“臣为大王炼丹,即便双膝尽废,也无怨无悔!”
云帝赞许的点着头,随后深吸一口气。
“章爱卿之忠心,寡人很感动。”
“现封你为御前太卜,赏银百两,奉旨炼丹。”
“另封见官大一级,免行礼跪拜。”
“臣,领旨。”
章邈表面平静,心中却暗笑。
这长命百岁的药劲儿还挺大,不光免了跪拜,还搞到了第一桶金。
看来还真不能直接离开京华。
就得留在这里慢慢忽悠。
等彻底得到了云帝的信任,再直接要一波大的跑路。
人家徐福不是管秦始皇要了三千童男童女,各种粮食金钱啥的吗?
那自己到时候把云国的国库搬空,不过分吧?
随后,云帝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会议总结。
“怀国安。”
“臣在。”
“寡人命你即日启程,前往章地寻找炼丹木材,各地方州县官员任你调配,违令者,斩!”
“臣遵旨。”
章邈见状,及时说道:“大王,怀大人此去章地凶险万分,章木又事关永生之大计,臣请大王派卫兵保护,以防不测。”
章邈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他怕云枭对怀国安不利。
有了卫兵保护,总要好一些。
云帝听后,赞赏地点了点头。
“准奏!”
至此,太云殿里的群臣,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章邈无罪了。
他用他三年的默默无闻,三年的忠心耿耿,终于换来了云帝的信任。
且不论这忠心真实与否,反正这一刻,云帝被他感动了。
“哎,李大人,你说章邈那个仙境,到底是真是假?”
“真亦假,假亦真,云帝说它是真,那就是真。”
“也是,可你说一个亡国之君,能够对云帝如此忠心?”
“不重要,咱们只要明白一件事就行啦。”
“愿闻其详。”
“以后哇,就算不去讨好章邈,也尽量别惹他,更不能再说人家是废物了。”
另一边,云枭的脸色阴沉。
原本他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
首先,他身为大皇子,又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换句话说,他便是未来皇权的继承人。
他说的话,权威自然是够的。
只要他出面解释暴乱,必然没有哪个大臣敢当众反驳。
其次,他利用了章邈的身份,将暴乱做成章人企图造反,合乎逻辑。
这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局。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计划,竟然被破坏了。
章邈。
这个他从没有正视过的废物,竟然成了这个局最大的疏忽。
而且现在,怀国安即将前往章地。
虽然是去找木材,但难免被他发现一些事。
所产生的后果,云枭很清楚。
这样的结局,他不能接受。
一个废物,用什么狗屁仙境,长命百岁,就破了自己精心策划的局?
关键是这种事情,也有人信!
自己这个父亲,也当真糊涂。
他怒火中烧,倔强地要做最后一搏。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