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季云飞原本带笑的脸突然严肃了下来，然后端起酒杯，敬了楚陌一杯酒：“王爷，这一路......还望多加小心，季云飞等待你凯旋的消息！”

楚陌笑了笑，说：“有你这句话，本王甚是欣慰！”

就在这时，小二把他们所要的饭菜也端了上来。季云裳看着那些饭菜，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也不管什么礼仪，拿起筷子就开吃了起来。

楚陌看着大快朵颐的季云裳，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季云裳似乎越来越包容了，突然觉得这样不拘小节的季云裳在众多束手束脚的女子中也别是一番风景。

季云飞看着季云裳这么狼吞虎咽的模样，给她倒了一杯水，说：“慢点儿吃，别噎着了。裳儿，你怎么饿成这个样子？”

季云裳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才说：“我今个儿早饭、中饭都没吃，现在都已经快要傍晚了，我能不饿吗？”

“我说裳儿，你在家做什么呢？怎么早饭、中饭都没吃？”季云飞有些奇怪，她这个妹妹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就在家里学习琴棋书画，怎么会连饭都没有吃呢？

“就看看书，下下棋，也没做什么。”季云裳夹了一块鸡肉说道。

季云飞点点头，便不再跟季云裳说话。然后对着楚陌说道：“王爷，对于这次的战争你是怎么看待的？”

“还能怎么看？最受苦的不过就是百姓。本来本王想着要不要跟皇上提一下议和之事，但是皇上最近身体羸弱不宜商谈这些事情，本王也就只能前去打仗。”楚陌感叹道。

季云裳偷偷瞟了一眼楚陌，不得不说，楚陌的确是一位体恤百姓的好王爷，但是啊，他却不是一位好丈夫......想到这里，季云裳的眼神黯淡的下来，前世的伤痛已经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脑海里，这是不可磨灭的......

“王爷，季云裳斗胆询问一句，王爷要不要跟季云裳解除婚约？”季云裳一双凤眼紧紧地盯“解除婚约？！”季云飞还不等楚陌开口，就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季云裳。

季云裳见季云飞这么惊讶，淡定的点点头。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呢？胡闹！”季云飞的脸色沉了下来，“裳儿，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季云裳有点不解，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这么生气，她咬了咬唇，说：“如果今天我得不到一个答案，我是不可能回家的！”

“裳儿，是不是我平时太宠着你了，你才这么敢胡闹？你连哥哥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季云飞是真的生气了，他以为季云裳已经改变了性子，没想到她还是那么的恃宠而骄！

季云裳咬了咬唇，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知道季云飞是生气了，而且是特别特别生气！季云裳看了一眼楚陌，楚陌的神色很是平静，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仿佛这件事情跟他无关一般。

季云飞见季云裳还是不表态，就说：“香儿，把小姐带回家。”

“是，少爷。”香儿最惧怕的人就是季云飞，毕竟季云裳也是最听季云飞的话了，她一个小小的侍女对季云飞也是带着惧畏之心。

季云裳咬了咬唇，有点不甘心，但是季云飞是真的生气了，她只好作罢，带着香儿离开了。

季云裳走了之后，季云飞才对楚陌说：“王爷，真是抱歉，裳儿最近可能又在闹脾气了，还请你别往心里去。”

楚陌摇了摇头，神色依旧是那么的平静：“本王已经习惯了。云飞，本王此次前往边境，恐怕没有三五个月回不来，记得多多与我通信。”

季云飞明白了楚陌是什么意思，楚陌是想让他帮忙盯着京城里的事情。毕竟皇上已经病入膏肓，也撑不了多久，楚渊虽然贵为太子，但是他的弟弟，楚啟那边的势力也是步步紧逼。但是楚啟心机太深，没有楚渊那般的宅心仁厚，拥护者自然要少一些。

楚陌费尽心思把楚渊推上皇位，他也知道这是为什么，看来，这场战争快要拉开序幕了。

因为楚陌和林雨柔已经吃过了，所以，不到半个时辰，这一顿饭就吃完了。季云飞送走了楚陌和林雨柔才回去。他现在要回家找季云裳算账！这个丫头，一天到晚就会给他添乱！

楚陌和林雨柔坐在马车里，林雨柔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一言不发的坐在楚陌的身边。楚陌知道林雨柔是生气了，然后就说：“柔儿是不是还在为季云裳的事情生气呢？”

“柔儿，不敢。”林雨柔低眉顺眼的模样让楚陌有点无奈。

楚陌笑了笑，说：“柔儿是吃醋了？那个季云裳在本王眼里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柔儿，今生能令本王动心的人也只有你。”

林雨柔面对楚陌突如其来的表白有点手足无措，她抬起头看着楚陌，说：“你若真的钟情我一人，为何不同意与季云裳解除婚约？”

“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皇上的病情日益加重，若我再去解除婚约，恐怕皇上定会对我起疑心。你也知道，当初皇上也不过就是用这场婚事来判断我到底有没有逆反之心。”楚陌的神情很是严肃，他也不是不想解除婚约，只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解除婚约的确是犯了大忌。

林雨柔听到楚陌这么说，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万一楚陌有一步出错，皇上定会判他一个谋反之罪。到时候，定是得不偿失！

“是柔儿......太自私了，只顾着儿女情长，没有顾全大局。”林雨柔低下头，似乎正在认真的检讨自己的错误。

楚陌见林雨柔这副模样，也就知道林雨柔是释怀了，就接着说：“本王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一定要万事多加小心，好好照顾自己。”

“柔儿明白。你到了那边，一定不能受伤！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林雨柔一想到战场上横尸遍野的模样，心里就害怕极了。

楚陌点点头，说：“本王答应你。”

林雨柔看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不舍。

楚陌轻叹，然后把林雨柔拉入自己的怀中，不再说话。他眯起了眼睛，他知道皇上这次让他去边疆，但是皇上绝对不会对他做些什么，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朝廷必定会成一盘散沙！突然，楚陌想到了季云裳，那个让他捉摸不透的女人，还真的是......惹人心烦！

丞相府。

季云飞一回来就直奔季云裳的闺房。季云飞实在是不解，季云裳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要求要和楚陌解除婚约？现在朝廷里四分五裂，正在紧张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季云裳和楚陌解除婚约，那么丞相府绝对会惹得一身麻烦！

季云飞毫不客气的推开了季云裳的房门，季云裳见到季云飞那么大的怒气也着实吃了一惊。

“哥，你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季云飞一屁股坐在软塌上，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心思，说：“裳儿，你为何想要跟王爷解除婚约？你知不知道如果王爷答应了，我们家绝对会陷入危险之中。你知不知道现在朝廷的形式？皇上现在病危，现在朝廷里四分五裂，分为太子党和二皇子党。王爷一心辅佐太子登位，我和王爷的又走得很近，爹爹自然站在太子这边。但是爹爹毕竟只是左丞相，右丞相程千石可是站在二皇子那边。况且，程千石平时与爹爹不和这是众人皆知的，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事情，程千石一书折子就能致我们季家于死地！”

季云飞说完，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季云裳。季云裳愣住了。她一心想着要跟楚陌解除婚约，却没有想到这一点。太子和二皇子，他们二人一直都深得皇上的宠爱，虽然楚渊是长子，但是楚啟才是皇后的儿子，是真真正正的嫡子！但是，楚渊打小儿就文武双全，待人宅心仁厚，因此他的母妃也深得皇帝宠爱。而皇后在生下小公主之后，就驾鹤西去，若不是当朝右丞相程千石是皇后的哥哥，皇上早就立楚渊的母妃为后了！

现在，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朝廷也早早分了派别站了立场。根据上一世的记忆，最后楚啟谋反，导致二皇子党全军覆没！

上一世，她并没有去找楚陌解除婚约，所以他们家才相安无事。若是，这一世她执意要与楚陌解除婚约，那么......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季云裳的脸色有点苍白，她定了定神，想了想，最后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我......不过就是见到王爷和林小姐在一起，就心里很不舒服，所以才这么说......”

“你呀！就是吃醋也要有个分寸，你明知道王爷和那个林雨柔两情相悦，偏偏还要自讨没趣......你这傻丫头！”季云飞听到季云裳这么说，瞬间有些心疼，他摸了摸季云裳的头发，继续说，“以后这些话切不可再说！若是被爹爹听到，你肯定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季云裳点点头，扁着嘴，说：“裳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季云飞无奈的捏了捏季云裳的脸颊，他这个妹妹还真的是没有一天能让他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