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被系统绑定，穿进虐文救赎阴郁少年。

脱离世界前，他向我表白，红着眼不让我走。

后来我们步入婚姻，成了圈子里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

直到他的初恋从国外回来那晚，我在他衬衫领口发现了刺眼的口红印。

面对我的质问，他语气很冷：

“是又怎么样？还不是你自己死赖在这里不走。”

1.

宋言深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凝结。

下一秒，他凑近我，小心翼翼地擦掉我的泪水：“我不该说这种话，别生我的气，老婆。”

我依然保持沉默。

宋言深低头吻我，手也不安分地探进我的睡衣。

我完全提不起兴致，挣脱他的怀抱：

“抱歉，我累了。”

相对无言，宋言深缓缓放开我的手。

“今晚我去书房睡。”

我蜷缩在被子里，默默点了点头。

临走前，宋言深又回头看我一眼：

“苏念念，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被人控制，被人监视，我们既然已经结婚了，你应该给我起码的信任。”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完，他才轻轻关上房门。

我躺在床上，心里又涨又酸，拼命忍住泪水。

宋言深的言下之意，我心知肚明。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救赎他，留下跟他结婚也是因为爱他，他是我在这世界上最爱的人，不管他在外面玩多少女人，他很清楚，我离不开他。

想起那些曾经的美好，眼角的泪水再也无法压制。

我一夜没合眼，天亮前，从客厅传来开门的声响。

我背后一凉，宋言深昨晚进了书房，那会是谁在开门？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逐渐逼近卧室。我的心跳就要失控前，对面的书房门突然打开了。“晓月？”

宋言深压低了声音，似乎刻意不想让我听到：“你怎么来了？”

陆晓月显得有些慌乱：“哥哥对不起，晚上我没有你陪会害怕，你不要生气。”

我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心里翻江倒海，双手忍不住颤抖。

宋言深的嗓音嘶哑：“我已经结婚了，我妻子就在隔壁房间，你还是回去吧。”

“你们，是分房睡？”陆晓月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窃喜。

一阵寒意涌上我的心头。

外面瞬间沉寂，宋言深赶陆晓月离开，以后也不要再来。

可陆晓月却埋进他的胸口梨花带雨：“除了你心里，我哪也不想去。”

宋言深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越发低沉：“可是我妻子她还在。”

过了很久，陆晓月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宋言深叹了口气：“好吧，小声点，苏念念那个女人听到了又该无理取闹了。”

“你知道吗，这间书房......本来就是留给你的。”

“我爱你，言深哥哥！”

我的内心却如坠冰窟，一阵恶心涌上喉头。

从前他说书房是为了工作需要。

现在我才知道，他一早就打算好，趁我不在的时候，让陆晓月住进来。我不敢相信眼前残忍的真相，可宋言深的话让我彻底破防。

“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吧，苏念念很懒，每天快中午才起床，你放心睡到十点再回家吧。”

可陆晓月得寸进尺：

“我一个人会害怕，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瞬间二人沉默了，我知道她在等宋言深的答复。

我的心也悬在半空中。

这磨人的寂静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宋言深笑得很轻：“好吧，就这一次。”

我对他最后一丝的信任，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我在自己的家里，被出轨了。我人还在家，自己的丈夫居然和另一个女人共处一室。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悲。

我瘫坐在墙边，细细回忆这段时间宋言深的言行......

从陆晓月回国那天起，宋言深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曾经说爱我入骨，五年来对我死心塌地，事事以我为先的男人。如今我看到他的脸，只觉得陌生又恐怖。

我想到上次执行穿书任务时，也遇到过人物突然黑化的情况。

那时系统告诉我，有些世界里被攻略的人会产生排异反应。

越是亲近，就越容易被影响，做出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

我安慰自己，宋言深一定是被剧情排异才会做出这种事。

我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可五年以心换心的美好，我实在无法割舍，任何合理化背叛的解释我都愿意相信......

昏昏沉沉中我睡着了，再醒来客厅的二人正在告别。

陆晓月的声音充满活力：“言深，我们去吃以前常去的那家早餐店吧，我在国外这些年，最想念那里的三明治了。”

很快，他们就离开了。

我笑了，这一整夜，宋言深都懒得过来查看我是否醒着。也是，我发现又如何，他根本不会在乎。

我强撑着自己起床洗漱。

今天还有重要客户要见，我得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等下班，我再找宋言深当面对质。

刚走进公司，我的笑容凝固了。

我今天要面对的客户是，陆晓月和宋言深。

合作方负责人不知情，还主动为我介绍：

“这位是我们新的投资人沈女士，今天她正好在附近，我就邀请她来了解一下情况，您觉得如何？”

陆晓月热情地跟我握手，笑容甜美。她出国后我才穿到这个世界，不认识我也是正常。

她亲昵地挽住宋言深的胳膊：“这位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的商业顾问，我们是不是很配！”

我平静地凝着宋言深的脸，双手微微颤抖。

4.

他转过眼，不敢直视我：“我只是来帮她参谋一下，你别多想。”

陆晓月笑着掐了下他的脸：“哥哥讨厌，怎么嫌我丢人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要面子的人。

我不想把场面搞得太难看，更不想自取其辱。

所以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在了会议桌前。

但宋言深显然浑身不自在。

几乎在我坐下的瞬间，他立即从座位上弹起来，说公司还有急事要处理。

宋言深偷偷瞥了我一眼。

而我只是低头摆弄手中的文件，装作没看见。

陆晓月一顿哭闹，他最终还是坐回了座位。

合同内容我和合作方早就谈妥了，今天不过走个过场，因此很快就结束了。

陆晓月不知道我的身份，旁若无人地跟宋言深你侬我侬。

负责人看得连连感叹：“沈**你和男友真是如胶似漆，有结婚的打算吗？”

陆晓月怔了一瞬：

“当然了，以前我太傻了，放着言深这么好的人不要，非要去国外追什么梦。幸好他一直在等我，这些年不管我在哪里，他都默默关心我，给我寄礼物......”

她笑着轻吻宋言深发烫的脸颊，“他还帮我准备考试，带我游遍欧洲，去看北极光......”

“总之，他就是我生命中最爱的人。”

负责人听得感动不已，我语气很轻：“真是不知羞耻。”

陆晓月瞬间破防。

“苏**自己30岁了还孤单寂寞，就眼红别人幸福是吧？”

我坦然地点点头：

“沈**说得一点没错，我是孤单寂寞，因为我丈夫只顾着跟别的女人看北极光了。”“宋言深，你说，是不是啊？”

陆晓月眼神一变。

5.

桌上都是人精，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三人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

宋言深嗓音涩哑：

“念念，这一切都是误会。”

“等回家我会把一切都说清楚，现在不太方便。”

我怒极反笑。

眼前这个偷吃还不承认的孬种，就是我朝夕相处五年，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老公。

他的解释我已经不想听了。他苍白的谎话，我早就已经听倦了。

他爱上陆晓月，是他心甘情愿的。

我冷笑一声，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念念！”

宋言深冲上来扣住我的手腕：

“你先冷静一下，等回家我会把一切告诉你。”

还有什么可告诉的？他们二人的爱情故事，在刚才的会议上，我已经听够了。

是要告诉我他为什么心里装着别人，却要跟我结婚吗？

还是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我，这五年却一直在欺骗我？

还是要告诉我，他不爱我了，要离婚......

我一直以为我和宋言深是这世界上最懂彼此的人。

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那个阴郁内向受尽苦楚又缺爱的少年，根本不是真正的他。

陆晓月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我，眼神里闪过令人作呕的怜悯。

我甩开宋言深的手就扬长而去：“离婚吧，存证信函晚一点会寄到你公司。”

当晚，宋言深彻夜未归。我等到凌晨，手机弹出两条信息：

【今晚我来不及回家了，你好好想想，这段婚姻我不会放手的。】

【你误会了很多事情，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知道你也是在乎我的。】

感情......

我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强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决堤。

6.

原来他还记得。

我任务结束，本可以潇洒地脱离系统，是他哭着说他从小孤单，没有人理解他的难过，求我别抛下他一个人，我是相信他，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才选择留在这段婚姻里陪他长大，他心里很清楚我为他做出了多大的牺牲，还是背叛了我们相濡以沫五年的感情。

他可曾想过，人的感情不是系统数据。

不可能说删就删，说清空就清空。

我也不是游戏里的npc，只要重启就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对他好。

我的理智告诉我忍痛切割才能及时止损，可我的回忆反复提醒着我们曾经拥有以及可能发生的一切美好，我在痛苦的自我拉扯中沉溺又崩溃，痛哭然后内耗。

也许是身心都太焦灼了，隔天我发起了高烧。

昏沉间我看到手机发来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

......

深夜，宋言深沉默地回了家。

他看到我脸色苍白，甚至懒得问一句：“昨晚工作上有点事，就回来晚了。”

“谁知道是工作有事，还是你的陆晓月有事？”我冷笑一声。

宋言深正想破口大骂，我把手机扔到了他面前。

屏幕上赫然是他陪陆晓月进酒店的画面。

宋言深怔住了，红着眼跪在我面前：

“念念，她在国内举目无亲，我不帮她就没有人帮她了。”

我微微一笑：“帮着帮着就帮到床上去了？”

宋言深眸光幽深，似乎在强忍怒气：

“我跟晓月没什么，她是**妹妹，我们就是兄妹之情。”

“三年前她一个人在国外，被人骗了钱和身子，我不过去救她的话她会撑不下去的。”

“我就知道你会小题大做无理取闹，这才没有告诉你，但我发誓真的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念念，你听我的话，这是最后一次，帮完她最后一次我就跟她断了，你相信我。”

我冷冷地打断他的自我感动：

“可我，不相信你了。”

我是个恋爱脑的人我承认，但我还分得清孰是孰非，我无条件的包容和信任只会给予值得的人，对我好的人。

这五年来我对他百般容忍，事事以他为先，受了伤也不哭不闹不是因为我大度，更不是因为我离不开他，只是因为我爱他。

可现在，我不爱了，彻底不爱了，一丝容忍也不会有了。

宋言深被我拒绝，立刻变了脸：

7.

“苏念念，别给脸不要脸，是你自己死乞白赖留在我身边的，你是自作自受，这辈子就别想从我这逃走了，差不多得了，非要被我踹了你就老实了。”

我笑了，我早就知道，宋言深上次并不是一时口误，这就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他觉得离不开这段感情，不舍得这个世界，放不下过去的那个人，是我。他以为拿捏住了我的弱点，就可以对我予取予求，无论玩多少女人我都会求着他回头。

他太瞧得起自己了......

我其实，从来都有其他选择。

我不再与他纠缠，缓缓走进浴室，拿起水果刀，咬牙向手臂挥去。瞬间，浴缸血流成河。手臂钻心的疼痛穿过全身，我拼命抑制住自己尖叫的冲动，任由血液大量的流进下水管道，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不一会，我感觉身体逐渐失温，精神开始恍惚。

在即将窒息的前一秒，熟悉的电子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