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私发了一条消息给我，希望以此取笑我。她知道蔡琴根本不记得我的生日，

于是我从来没有生日礼物这种东西。

她等了很久，一直没有等到我的回复。

于是她焦躁起来，又发了一条。

“死了？哑巴了？还是自己偷偷抹眼泪呢？”

她不知道，我真的如她所愿地死了。

可是，她不知道，即便我死了，她也无法霸占她的蔡妈妈。

因为她之前对我做的事情，我都还记着呢。

我十六岁那年，发生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事情。

昨天母亲回家时带了一大一小两份蛋糕，大的那份给了杨惠惠，然后出乎意料地给我一份。

虽然是小的那一份。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了蛋糕。

因为这样的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母亲下班回家从来只会杨惠惠带点心和礼物。

自从我十四岁那年闹自杀后，母亲对我的态度就更加冷淡了，几乎是把我当作陌生人。

因为我的事情丢了她的脸。

天使慈善机构的创始人蔡琴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好，竟然闹自杀，这种闲言碎语让她感到非常丢脸。

于是她干脆对外声称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只是之前资助的一个小女孩，只是精神方面有点问题，在她的帮助下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

这样才度过了这场公关危机。

自那之后她真的不把我当女儿看了，甚至不当人看。

她说我要死等成年了之后，赚了钱给她养老再死，我现在还没资格死。

但是今天不太一样了，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情很顺利，她竟然大发慈悲地给我也买了蛋糕。

杨惠惠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妒嫉。

即便我拿的是小的这一份也不行。我大概就不配收到礼物。

于是，第二天晚自习放学，我再回家的路上，被一群小混混造型的青年拦住。

“你就是林晚？”

我恐惧地点了点头，朝四周望去，发现这条路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蔡琴的女儿林晚？”

我还没回答完，就被他们拉进了小巷子里。

那之后是我这辈子也不想再回忆的事情。

我只记得我在极端恐惧中尖叫，呐喊，小巷子尽头，似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似乎在笑，“咯咯咯”的笑声是那么熟悉。

那个夜晚，我的身躯连同内心一并坠入了黑暗。

...

那之后，我告诉了母亲。

毫无意外地，我得到的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林晚，你真是有出息啊，你给我丢的脸还不够吗！”

母亲气得头发都快竖了起来。

一旁，杨惠惠讥讽地笑道：

“谁知道她是不是自己在外面乱搞然后说成是被强迫的，毕竟她这种连命都不在乎的人，做出什么事都不意外。”

母亲告诉我，她丢不起这个脸。如果我敢报警，她就立刻和我断绝母女关系。

于是，一个月之后，我怀孕了。

这次，我学聪明了，我没有告诉母亲。

而是自己靠着暑假打工的钱，在外面找了个私人医院，做了流产。

扩宫器冰冷的触感，以及之后刮宫的剧痛，即便是灵魂状态的我，想起来都会发出一阵寒颤。

我以为我隐瞒得够好了，可是还是被杨惠惠发现了。

她告诉了母亲，母亲把我关在房间里关了一个月。

她说：“不是那么喜欢乱搞吗！自己在房间里自己搞个够吧！”

一个月后，我从房间里被放了出来，我母亲告诉我的第一句话是：

“林晚，你别读书了，你的婚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成年之后，嫁给本城的房地产商萧南。”

......

母亲来到天使慈善基金会总部时。我的视网膜和各项有用器官已经到了。

几位工作人员都神情严肃。

“蔡总，您来了。”

“嗯。这些器官可以用吗？可以用就留起来吧，到时候我们做个竞标，留给最需要的孩子。”

“嗯，但是捐献者还留下了一本日记，说是捐献前一定要由你来读给受捐献者。”

工作人员把我的日记本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