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方陌没吃饭，喝了杯咖啡消消肿就出门了。

早上的梦让方陌心烦意乱，好在有罗斯的拥抱，给她带来一丝安慰，她跟罗斯说了很多话，但她忘记具体内容是什么，但是她知道罗斯一直在听。

学校离家开车大概四十分钟，考研究生时，方陌特意选择的本市院校。

不到十点，方陌到了学校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已经来了几个学弟学妹，正在电脑前埋头苦干。

方陌也找到自己的座位，打开电脑写论文。

“呦，小陌来这么早。”严导叼着包子站在方陌身后。

“导，你给我看看我上周写的。”方陌热切的看着严导。

严导弯腰瞅了一眼，就把眼睛闭上了。

“吃饭呢别影响我食欲。”严导说，“一会写完给我发过来，我吃完饭在看。”

切，这小老头。

严导回办公室了，方陌写了会儿，实在改不动了，被论文搞得头痛，屋子里的学生陆续进来了，四周无比嘈杂。

方陌有点写不进去了，把论文打包发给严导，拿起手机开始刷朋友圈，往下滑着，刷到了肖启程发的一张举着奖杯的照片，配文是：不想成为你的包袱，发奋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方陌点了个赞。

大概过了半分钟，方陌就收到了肖启程的消息：“姐姐，你在干嘛呢？”

“写论文，你呢。”方陌回复道。

“在上课，接了个代课。”紧接着，他还给方陌发来了一张教室里的照片。

照片里学生不多，大概二十几个，黑板上写着些韩语句子，方陌凭借着看韩剧的多年经验，隐约认得几个字母。

“韩语课，你可以吗？”方陌好奇问。

“不太行啊姐姐，但是老板给的太高了。”肖启程发了个被金钱征服的产品包。

“多少钱啊？”方陌见状，追问。

“30一节。”肖启程同时发了一个惊喜表情包。

“接代写论文吗，价格你定。”方陌发送一个举手表情包。

“什么类型，要不发我看看。”肖启程说。

“你说真的？”方陌问。

“不收钱，只希望能帮上你忙。”肖启程回复道。

“算了吧，我随便说说的。”方陌有些怂了，她只是嘴欠随便发的。

肖启程发送一个委屈表情包。

“安啦，你好好听课。”方陌打完字，没等肖启程的回复，就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对于论文，头疼的不只有方陌，还有严导。

“这里，这里……思路太乱了改一下；这里……资料不准确，重新查证一下……应该是……；还有这里……抄袭痕迹太明显了……重写……”严导把错误的地方截图发给方陌。

“改完发我，今天晚上过来讲论文。”严导给方陌发过去消息。

“怎么办，江湖救急。”方陌收到消息，赶忙截图发给姜莱。“你带着师娘过来救救我。”

姜莱是学服装设计的，姜莱的硕导是方陌的师娘，所以方陌和姜莱两人经常一起去导师家里吃饭。

“救不了，我等着你救我呢。”姜莱叹气，发送一个抹泪的表情包。

“？”方陌迅速回复。

“我上周玩太high了，论文周末熬夜赶出来的。”姜莱回复得飞快，字里行间透露着无奈。

“导师看完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姜莱说。

“那好严重，然后呢？”方陌问。

“我当时睡着了，没接。”姜莱说。

“然后导师发来了八条60秒语音。”

方陌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最终只发过去一句：“你加油，一路走好。”

赶论文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一眨眼就到了傍晚。方陌收拾好心情，准备迎接晚上的“论文审判”。

她买了四盒果切，想借食物收买导师。

严导的办公室灯火通明，方陌敲门进去时，他正埋头于一堆论文中，带上了金丝眼镜，看起来格外专注。

“导儿，我买了点水果，晚上怕你讲的渴。”方陌举起手中的塑料袋，晃了晃。

“坐下吧。”他抬了抬眼，示意她坐在对面。

“上次跟你说的地方，看到你都有改动，很不错。”严导翻找出方陌的论文。

方陌听到这个开口，松了口气。

“但是……”严导抛出了个转折词，方陌的心提起来了。

“有些地方还是太过理想化，缺乏实践支撑。比如你看这里……”严导一一指出方陌的错误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直击要害。

一直讲到窗外的夜色已深，整个一层楼里只剩下他们师徒二人。

“行了，今天先到这儿吧，你也累了。”严导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轻松。

“谢谢导师，我知道怎么改了。”方陌对严导表示感谢。

“晚上要一起去吃饭吗？”方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

“不了，你师娘在家留饭了。”严导说。

方陌其实有一些好奇，她今天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但是严导这次异常的平和。

“严导你这次怎么没说我，是不是我这次论文改其实还不错？”方陌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自己看看你的论文，你觉得呢？”严导瞥了她一眼，“不说你你还不习惯了。”

严导起身拿起外套，过了几秒又说：“我这是有了对比，看你欣慰了一点。”

“你虽然论文写的烂，但起码态度认真，让我不那么操心。”严导说。

“勤能补拙嘛，写不好就多改几遍。”方陌笑道。

“你呀，也劝劝姜莱。”严导说。

“上周就在学校呆了一天，大上周人跑到别的城市去了，改论文还是靠打视频。”严导说，“她是很有天赋，可是在天才，论文写不完，也毕不了业的。”

“她太贪玩了，你师母总为她着急。”

“等回去我劝劝她。”方陌点头应下来，“姜莱也知道自己错了，今天还跟我发消息说惹师娘生气了，很愧疚，想着怎么让师娘呢。”

“她能顺利毕业就是你师娘最高兴的事。”严导关上办公室的门，跟方陌下了电梯。

走出教学楼，方陌和严导告别。

方陌见时间太晚了，就没让李叔接，决定自己打车回去。

方陌去食堂买了份夜宵。等饭的功夫，她给姜莱发去消息：“师娘应该挺生气，严导让我来劝劝你。”

“呜呜呜，我知道错了……”姜莱委屈巴巴的说。

“不过马上毕业了，你真的别太贪玩了，等毕业证拿到手在玩也不迟。”方陌说。

“还有，明天上门给师娘道个歉吧。”方陌出主意道。

“好的！”姜莱火速回复。

“陪我去嘛，陪我去~”姜莱发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狗表情包。

“再议，看我心情。”夜宵好了，方陌关上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