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季尧川带着一个小男孩到盛家吃饭，饭桌上看着那个小男孩软糯糯的特别可爱，赵今漫对着他的脸又捏又揉。

无意间发现他脖子后边那撮小辫儿时，隐藏在体内的dna根本忍不住，连哄带骗的要给人家剪小辫儿。

季野拼了小命的拒绝，赵今漫就拿着剪刀追了他好几个胡同，最后还是季老爷子按住季野，她直接手起刀落。

而后，整个大院响彻季野撕心裂肺的哭声。

后来听说那个小孩去国外了，从那之后在就再没见过。

赵今漫转了个身大咧咧坐进沙发里，上下打量了季野几眼，几年不见倒是出落的清秀不少。

“小辫儿，你在国外那点儿洋墨水都喝狗肚子里去了，还学会性骚扰了你。”

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季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尤其是童年时期的黑历史使得他现在对赵今漫还心有余悸。

但架不住四面八方异样的眼神投过来，小声反驳了句：“谁性骚扰你了……”

“嘿！还敢跟我抬杠是不是！”

赵今漫“蹭”得站起来，吓得季野直接后退好几步。

“你小子出门在外不学好，我今儿就受点累，替季老爷子好好教训教训你！”

赵今漫架势摆的足，像老鹰追着小鸡崽的，压迫感十足。

季野眼神递给季尧川，急得不行：“小叔，你快管管她。”

“她不归我管。”

季尧川看了眼安**在一边的盛晏京，态度事不关己。

季野急忙跑到盛晏京身边，晃着盛晏京的胳膊。

“叔，你可管管她吧。”

天杀的！什么仇什么怨啊！这小魔女怎么阴魂不散的，在这儿也能让他碰上。

赵今漫搓搓手，来了个歪嘴战神，大声一喊。

”你就认命吧，今儿谁也帮不了你。“一整个磨刀霍霍向牛羊的架势。

季野眼看着没人帮忙，也没人劝赵今漫，他突然指着赵今漫大喊：“你这么凶…难怪当初盛叔不要你，还好没跟你订婚，不然盛叔亏死了！”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赵今漫也顿了一下。

虽然不太想承认，尽管时隔两年她还是对这件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两年前，因为盛晏京缺席的订婚宴，她成了整个北城的笑话。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什么北城赵家的小大姐，不过是个不要脸面硬往盛晏京身上贴的狗皮膏药。

订婚宴那天他没来，用另一种方式当众羞辱了她。

所有人都知道了，盛晏京根本不爱她。

他是在逃王子，她是跳梁小丑。

……

一看这话能拿捏住赵今漫，季野顿时来劲了。

“谁不知道盛叔当初是为了姜晚晚才甩了你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盛叔喜欢的压根儿就不是你，你个跳梁小丑。”

季野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确实，他有了更加珍视的人，所以她的存在就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就连订婚宴，他也可以毫无预兆的消失，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真令人唏嘘。

思绪拉扯到那个赵今漫不想回忆的夜晚，画面一帧帧像是电影放映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有些怔住。

气氛变得尴尬，至少在场的人没人想听两年前的那件事。

除了一个人，两年前的另外一个女主角。

姜晚晚打破沉默：“季野，别这么说。”

季野撇了撇嘴，眼底有些不屑。

身旁盛晏京手里把玩着一个空酒杯，却没人发现，他眼底的眸光像寒风呼啸过的草原，又冷又烈，势要将人吹个四分五裂。

季尧川快盛晏京一步，拿起杯子朝着季野扔过去，砸到了他的下巴上。

声音低沉，警告的意味浓烈：“再胡说八道，我tm抽你。”

季野揉着下巴，疼得眼睛泛着水润，被季尧川震慑的一声不敢吭。

盛晏京嘴里叼了根烟，身体向后靠，视线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赵今漫突然有种跳梁小丑被人审视的感觉，两年前的那种快被遗忘的酸涩无力又铺满胸腔。

她怎么不是小丑呢，只要盛晏京和姜晚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就不是自己了。

所以捂住耳朵告诫自己，别在乎，别认真，随便别人怎么说。

只要她不再靠近盛晏京，就能保留住最后的尊严。

“漫漫，这小子说的浑话，别往心里去。”季尧川走过来，摸摸她的头：“我把他交给你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打坏了老爷子那边我来解释。”

赵今漫收回思绪，嘴角轻轻勾起，语调变得轻快：“没事儿，我无所谓。反正说这话的人有的是，不差他一个。”

沙发上的男人白雾在嘴边弥散开来，渐渐在空气中变得透明，只留下一股烟草的味道。

面前好像无端生出一道结界，让他看不清赵今漫此刻说话时的样子。

姜晚晚走过来，“今漫姐，你别怪季野，之前的事儿怪我，如果不是我，晏京哥也不会缺席你们的订婚宴。”

“害，也怪我自己眼瞎了。”赵今漫语调散漫。

就是胸口像是被什么捏紧了，闷闷的。

季尧川视线越过赵今漫头顶，落在盛晏京身上。

他用手指掐灭了烟，从旁边拿了颗口香糖放进嘴里。

姜晚晚本来就想借着这事儿，**来添把火的，没成想，赵今漫自己骂自己，一下给她整不会了。

她小声委屈：“对不起，今漫姐。”

不管赵今漫说什么，姜晚晚总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可能是尝过甜头，这招她屡试不爽成了惯用套路。

别人不知道，赵今漫可太知道了，姜晚晚就是能凭一己之力把所有人都变成坏人。

赵今漫怼她从来不客气，况且还是现在这么让她烦躁的时刻：“别叫我姐，我没你大。”

“另外，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不吃你这套。”

被赵今漫说了两句，姜晚晚眼睛瞬间通红，眼泪就含在眼眶里，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季野看不下去了，姜晚晚态度已经够好了，赵今漫怎么还咄咄逼人的。

忍不住出来主持公道，“小魔女，你差不多得了啊！人家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而且，盛叔这次可是专门为了晚晚姐的画展，特意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来的霖城，你算什么东西，跟晚晚姐这么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