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正琢磨着房屋翻修事宜。

这年头，手艺精湛的师傅可遇不可求。

他脑海里灵光一闪，《情满四合院》里那些穿越者，但凡院里有个风吹草动，都爱找街道王主任排忧解难。

曹阳一拍大腿，对啊！就找王主任！

他从空间里拎出两只肥硕的母鸡，动作麻利地烧水、褪毛、清洗，一气呵成，装进布袋，提溜着就出了门。

……

街道办事处门口，老刘正悠哉地坐在门房里，手里端着搪瓷茶缸，眯缝着眼滋溜着。

曹阳笑容满面地凑上前，热情招呼：“刘叔，您这挺清闲啊？”

“哟，是曹阳小子！”老刘抬眼皮瞅了他一下，“今儿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这不是家里有点事，想请王主任帮个忙。”曹阳说着，从兜里摸出顺老爹那包大前门，恭敬地递过去一根。

“你小子，倒是挺懂事。”老刘接过烟，乐得合不拢嘴，“行，你进去吧，王主任在办公室呢。”

曹阳迈进街道办事处，熟门熟路地摸到王主任办公室门口。

他抬手叩响房门。

“请进。”屋内传来王主任温婉的声音。

曹阳推门而入，满脸堆笑地招呼：“王姐，忙着呢？”

鉴于王主任对老曹都是称呼“曹叔”，加上如今的王主任也就三十不到，曹阳便一直以“姐”相称。

王主任正埋头撰写材料，闻声抬起头，见是曹阳，脸上漾起一抹笑意：“是曹阳啊，有什么事吗？”

“王姐，您可是咱们街道办的顶梁柱，这为人民服务的事，还得仰仗您啊！”曹阳嘴甜得像抹了蜜。

王主任被他逗得忍俊不禁，放下笔，指着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你小子，少给我戴高帽，说吧，到底什么事？”

曹阳顺势坐下，先跟王主任拉了会儿家常，关切地询问她家中孩子的情况，又由衷赞扬了几句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

王主任听得心里熨帖，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浓郁。

待气氛融洽起来，曹阳这才道明来意：“王姐，我这不是准备把家里房子拾掇拾掇嘛，可这手艺好的师傅不好找，您见多识广，能不能帮我推荐一个？”

王主任闻言，略微沉吟：“这修房子的师傅，我倒是认识一个，手艺没得说，叫李九，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就帮你联系联系。”

“李九？”曹阳微微一怔，下意识地问，“王姐，咱这四九城，就没有个叫样式雷的师傅吗？”

那么多四合院题材的文章，都找样式雷，怎么到我这就换人了？

王主任莞尔一笑，解释道：“样式雷啊，那都是老黄历了，自从最后一任样式房掌案雷献彩之后，雷家就没什么人从事这一行了，现在啊，都是些老师傅带徒弟，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手艺。”

“哦，原来如此。”曹阳点点头，心里略感失望，但也明白，时代变迁，有些东西终究会退出历史舞台。

“这个李九啊，他爹以前就是样式雷的徒弟，也学了些真本事，你尽管放心。”王主任补充道。

“那感情好啊，那就麻烦王姐您了。”曹阳喜出望外。

他瞥了一眼手里提着的鸡，乐呵呵地补充，“这两只鸡，您拿去炖了，补补身子。”

“臭小子，跟姐还客气上了。”王主任瞟了一眼布袋，笑骂了一句，却也没推辞，伸手接了过来，嘴上嗔怪着，眼底却流露出暖意。

曹阳嘿嘿一笑：“王姐，您这话说的，这哪能叫客气呢？这叫礼尚往来！您帮我这么大忙，这不应该的嘛！再说了，您每天工作这么辛苦，也得照顾好自己不是？”

王主任被他这油嘴滑舌的模样逗得前仰后合，指着他笑骂：“你呀，就这张嘴会哄人！行了行了，姐知道你小子心意，这鸡我就收下了，那咱们现在就去李九家。”王主任说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

两人走出街道办事处，一路步行，王主任边走边向曹阳介绍着李九的情况。

走了约莫一刻钟，来到一处幽深的胡同。

王主任指着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喏，这就是李九家了。”

王主任上前，轻轻叩响门环。

“咚咚咚！”

王主任敲了几下门，清脆的叩门声在这静谧的胡同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过多久，门轴转动发出吱呀一声，一个身穿粗布短褂，体格魁梧，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探出头来，看到王主任，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洋溢的笑容：“哟，王主任，您今儿个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王主任侧身示意身后的曹阳，笑着介绍：“李九，我给你介绍个活儿，这位是95号院的曹阳，他家房子想修缮一下，我琢磨着你手艺好，就带他过来找你。”

李九闻言，目光落在曹阳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曹阳虽然年轻，但眉宇间透着一股精明干练的气质，便笑着拱了拱手：“原来是曹东家，幸会幸会。”

曹阳也连忙抱拳回礼：“李师傅，久仰大名，接下来就得仰仗您的手艺了。”

王主任见两人寒暄完毕，便道：“行了，你们俩认识了就好，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王姐，真是太感谢您了，改天我请您吃饭。”曹阳由衷感激。

“行了，少跟我来这些虚的。”王主任笑着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王主任走后，曹阳便开门见山地对李九说明来意：“李师傅，是这么回事，我想把房子里里外外重新拾掇一番，住着也更舒坦些。”

李九点点头：“曹东家，这修房子可不是小事，得仔细规划，您先说说您的具体想法。”

“我的想法是这样……”曹阳将自己的构想详细地向李九阐述了一遍，重点强调了正房三间需要重新粉刷墙面，把床改成火炕，再添置一些实用美观的家具。

李九听得格外专注，时不时地颔首表示赞同，待曹阳说完，他略微沉吟，提议：“曹东家，光说也说不清楚，要不，咱现在就去您家实地看看？”

“那再好不过了，李师傅，您这边请。”曹阳一听，正合他意，连忙侧身引着李九往95号院走去。

两人一路并肩而行，穿过几条曲折幽深的胡同，很快就来到了曹阳家。

李九一踏进院子，眼睛顿时一亮，啧啧称赞：“曹东家，您这院子可真气派啊，这正房、厢房，加起来得有三百多平吧？”

“李师傅好眼力，也就三百来平。”曹阳谦虚了一句，心里却暗自得意，这年头，除了那些没落的遗老遗少，寻常人家哪能有这么大个院子。

“这正房三间，宽敞明亮，东西厢房也各有两间，格局方正，住着肯定舒坦。”李九一边走一边细细打量，不住地赞叹。

“就是年久失修，有些地方都破败了，所以才想请您来好好修缮一番。”曹阳解释道。

两人踱进正房。

李九仔细打量着每一处墙面、地面乃至屋顶，心中对这宅子的状况已然了然于胸。

“曹东家，您这房子底子着实不赖，就是几处受了潮，墙皮也有些剥落，得重新铲了再粉刷。”

李九指着墙角一处斑驳印记，语气肯定。

“我也是这般打算。”

曹阳表示赞同。

“这正房嘛，我想着把床改成火炕，您看可行？”

曹阳征询着李九的意见。

“火炕好啊！”

李九一拍大腿，声如洪钟，

“冬天暖和，睡着也踏实！

改成火炕，再盘上炕沿，摆上炕桌，那才叫一个敞亮规整！”

“对，就是这个意思！”

曹阳连连颔首，对李九的提议颇为满意。

“还有这墙面，得把旧的都铲干净，重新刮腻子，刷上石灰，这样屋里才亮堂。”

李九继续筹划着，

“至于家具，您想添置哪些，也得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一并打出来。”

“家具嘛，我想着打一套桌椅板凳，再打几个柜子，衣柜书柜都得有，您看成不？”

曹阳问道。

“没问题，这些都好办。”

李九一口应下，

“不过曹东家，您这要求不少，工期怕是得长一些，您看，十天够不够？”

“十天？”

曹阳略一思忖，十天倒也能接受，便点头道，

“行，就十天，那您看这费用大概得多少？”

李九沉吟片刻，掰着手指头细细盘算起来：

“铲墙皮、刮腻子、刷石灰，这正房三间，怎么着也得三十块。

打火炕，人工加上材料，怎么也得二十块。”

“家具得看您要什么料子，

寻常松木，一套桌椅板凳算五块，柜子一个算十块，您要打三个柜子，那就是三十块。

再加上一些零碎修补，总共算下来，怎么也得一百块。”

曹阳听罢，心中默算一番，这价格倒也公道，五十年代的物价，一百块可不是小数目。

至于家具，现下也没必要非得追求什么黄花梨、紫檀木，在没有足够实力之前，还是低调些好。

再说，我有曹氏洞天，那么大一方天地，要什么木头没有？

“李师傅，您这价格实在，就按您说的办，家具就用松木的。”

曹阳爽快应道，

“我先付您五十块定金，剩下的等完工了再结。”

“好嘞，曹东家就是敞亮！”

李九接过钱，笑得合不拢嘴，

“那就这么定了，我下午就去备料，明儿个一早就带人过来开工！”

“那就辛苦李师傅了。”

曹阳笑着拱了拱手。

送走李九，曹阳正欲出门，去百货大楼逛逛，却听得中院传来一阵喧闹。

他微微一怔，这声音有些耳熟，便迈步走过去。

只见张巧嘴扭着腰肢，风摆杨柳般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个年轻姑娘。

那姑娘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显得有些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