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古亭，训练继续。

白叶一改对小飞霄的温柔态度，愈加严厉起来。

从这次训练开始到结束，自始至终小飞霄都没有碰到白叶一下，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

白叶的实力因为基因诅咒和需要远离月狂而受自我限制，但在这梦中古亭毫无影响。

而且以小飞霄现在的实力，完全没有任何可能逼出他的全力。

甚至从头到尾，哪怕小飞霄每次都使出全力，白叶也没有动真格的。

虎落平阳也终究是虎，哪怕自缚利爪，也依旧强横。

次日，两人从梦中醒来。

白叶给小飞霄换完药，特意问道：“休息的怎么样？如果梦中训练会影响睡眠质量的话，我觉得可以适当调整一下。”

“不需要调整。”

小飞霄看着眼前狼人模样的白叶，还是更习惯梦中古亭里狐人模样的他。

而且这位老师，要远比她想象的严厉。

昨天在梦中训练时，对方的态度完全不似刚刚给他换药时温和，还会说很多话来**她。

白叶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应道：“在战场上，你可不能指望你的敌人会对你有多温柔。”

“我知道。”

小飞霄自然也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今天白叶和小飞霄在沦陷地的生活和昨天大差不差，只是白叶中间出去了一会儿。

小飞霄伪装起来也比昨天熟练了许多。

晚上，白叶依旧没有在古亭中遇到其他人，而是再次见到小飞霄。

白叶尚且不知如何邀请其他人入梦，在琢磨规律尝试控制着梦中古亭的同时，只能暂时随波逐流。

两人也没有浪费这段时间，像昨天那样进行训练，只是结果相同，小飞霄依旧没有碰到赤手空拳的白叶一下。

……

月亮落下又升起，时间如流水般悄然流逝，两个标准日已经过去。

又是一天夜晚，营帐外不时有狼嚎声响彻，但强悍的隔音效果让祭司营帐内保持着安静。

白叶缓缓蹲下身来，细致地将小飞霄腿上的包扎一圈圈拆掉。

经过他的悉心照料，再配合小飞霄的自愈能力，原本那道血淋淋、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经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小飞霄立刻站起身，活动活动双腿，感受着身体的恢复。

她抬头来，目光略带复杂地看向也已经站起来的白叶，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迟迟未开口。

白叶耐心地看着她，默默地等待着她开口。

两人对视了数秒，最终，小飞霄微微别过头去，眼神躲闪，声音细若蚊吟，几乎让人难以察觉：“谢谢。”

“不客气。”

白叶简单回应，算是在告诉小飞霄，自己听到了那句道谢。

“我想去看看凝梨他们。”小飞霄转过头来。

这两天白叶和小飞霄都没有去过地下室，白叶说是让那两只小狐人熟悉一下环境，不然会吓到她们。

而小飞霄遵守之前跟白叶的约定，腿伤好之前不会乱动。

白叶在营帐的生物科技控制面板上，行云流水地锁死营帐的出入口，开启自定义警戒模式，并了打开地下室的通道。

他把利爪从生物科技控制面板上挪开，看向小飞霄：“我也该下去检查下食物和水的储备了。一起吧。”

“嗯。”小飞霄简单点头。

白叶带着她，沿着狭窄地密道一步步走向地下室深处。

这地方看上去简陋，但白叶在外部下了很大功夫进行改造，利用生物科技屏蔽了嗅觉感知等生物感知。

为他收养的这些狐人搭建了个相对安全的庇护所。

路上，小飞霄冷不丁地问道：“如果仙舟联盟的人不会来，我和你，还有大家一辈子都会困在步离族吗？”

“我会想办法的。就像我之前在其他猎群，在其他沦陷地一样。”

白叶走在前面，他的语气和他健硕的狼背一样结实有力。

“以前会找到合适的时机，用隐蔽的方法，以其他身份向仙舟联盟发送信号，等他们核实以后，用不了多久，[巡猎]的锋镝便会降下。”

白叶一边带着她往下走，一边简单地跟她解释着。

“不过也有很多失败的时候，信号发送出现错误，核实失败等等。那就要么找机会重试，要么等仙舟自己发现那里，要么找合适的时机自己想办法送走他们。”

因为受到过亲信背叛，白叶在这个过程中从未找过什么合作伙伴，就连给仙舟发信号的身份也经常换。

小飞霄疑惑道：“你在其他沦陷地和猎群也这么做过？那他们不会怀疑你吗？”

“祭司、医生、占星师、战士、兽舰役者、谋士……我在步离人中身份换了一茬又一茬，样貌和名字也是。有时观察一个猎群的某个步离人的生活习性，杀了取而代之，有机会的时候也可以编造个毫无破绽的身份加入他们。”

之前那些沦陷地被他救过的狐人也被他嘱咐过禁口，而且尽管他们有人忍不住，说出的名字和身份也与他之后的伪装相差甚远。

“那‘白叶’这个名字……”小飞霄若有所思地开口。

“是假的。”

白叶轻描淡写地承认，但随即话锋一转，“他们的祭司战死了，我便捏造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和理由混了进来。”

小飞霄微微怔住，沉默了片刻。

白叶敏锐地察觉到她细微的情绪波动，带着一丝调侃开口：“有些失落了？”

“没有。”小飞霄急忙回应，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嘴硬的味道，却又让人难以捉摸她是否真在掩饰什么，“我只是在思考你到底有几分可信。”

白叶平静道：“你已经见识过最真实的我，还有背负狼尾的我。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一个名字呢？”

“我从没在意。”小飞霄依旧倔强，低声反驳，语气虽然坚定，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白叶声音依旧平静，道出真相：“其实外面关于我的传闻中的名字就是我原来的名字，只不过很多人以为那是我成为领袖后的称谓。”

那是他之前在沦陷地饲养地时，偷偷教他武艺的师傅给他起的名字，对应着他赤红的眼睛，也对应步离人文化中的胎动之月。

他一直认为那个名字很中二，现在也是，不过师傅被步离人吃掉后，他也慢慢接受了那个名字——赤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