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臂膀被裴琰紧紧按住,他的目光锁住她,似乎要读出她心里的秘密。
姚纤阿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接窜了上来,她下意识地别开脸,并扭动着身子,“你放开我,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裴琰却扬高声音喝道:“别动。”
话刚落下,便拽住她的小手,将她扯得更近,一时间,二人近在咫尺。瞥到姚纤阿那绯红的眉梢以及她刻意逼回的眼泪,漆黑的深眸第一次闪过痛楚,“你哭过了?你究竟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难处?”
夕阳西落,云霞满天,霞光自河水反映在姚纤阿恬静淡雅的容颜上,闪动着一种晃眼的嫣红。她浓密修长的睫毛沾染上泪水,衬得一双星眸犹如涟漪在水面上闪闪发光,又像山中清泉在丽阳下缓缓流淌。
之前她太过清冷,叫他不敢凝视得太久。此时,他竟然看得出神。那样美丽的一双眼睛,他怎么舍得明珠蒙尘,有那么瞬间,他想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他想告诉她,无论她遇上任何困难,他都愿意帮她。
他更想告诉她,他要带她走,不忍见她的大好年华被葬送在这深山老林。
裴琰微微张了张嘴,但他不知该从哪句话开始。
他俯下身子,那灼热的目光似滚烫的烙印,恨不得在她脸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却也在瞅到她紧张的神色时,顿时停下动作,并移开眼眸,就怕吓到她。
姚纤阿却一点也受不了他的触碰,“你放开,你给我走开。”
心里的愤愤不平,还有两年来的屈辱,难以忘怀的长安岁月以及那令她忧心忡忡的母亲,都不时点燃她的心,怒火令她无法好好跟裴琰说话。
她能控诉,指责他吗?
她能质问,他为何要将对姚氏家族的提防与憎恨撒在一个无辜的女子身上吗?
不,她不能。
他是天之骄子。
她是臣下之女。
而裴琰也是性格强悍的人,他贵为太子,大唐未来的国君,至高无上,几乎无人敢忤逆他的命令,就连当今圣上,他的父皇也鲜少左右他的心意。便是父子对待姚家的态度截然不同,皇帝也极少斥责裴琰。
裴琰自小便以王者自居,这也叫他有了缺点,比如,他霸道强势,他看上的东西,便是抢也要得到。比如,眼前的小尼姑,哪怕她剔了头发,哪怕她心如止水,他一样要闯进她的心中,他要让她为他留起长发,随他离开。
他不顾她的挣扎,有些固执地抓住她的小手,并按住她的肩胛,“你究竟怎么了?好端端的谁惹你哭泣,告诉孤。”
姚纤阿摇摇头,复尔拳打脚踢,手不断拍打裴琰的胸膛,见他还没有打算放开她的意思,心下一恨,手掌握紧拳头朝裴琰腹部的伤口砸去,“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片刻,手掌忽然沾染上鲜血,原是他的伤口裂开了。
然而裴琰未曾制止,任由她发泄,他紧紧咬牙,尽管已疼得额间渗出淋淋汗水,却仍旧不发出一声**。
许是太累了,又或许是被裴琰的执拗给吓到,姚纤阿渐渐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他的手依旧按着她,不容她躲闪。他的眸子深邃得犹如夜间的幽潭,仿佛稍有不慎,就会陷进去无法自拔,但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若是打不够,还可以再打。但孤要你告诉我,究竟是碰到什么事,令你如此伤心?”
他这一问,她再也忍不住了,俯下头呜呜地哭了起来,在他温情的注视下彻底崩溃,“你还敢问,如若不是你,我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吗?有家归不得,有亲见不得。”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我都被家里人送到寺庙来了,我已经在努力地忘掉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还要不断纠缠我?你可知我真的很厌恶你,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她一字一句地呐喊,尽是藏不住的怨恨与无奈。
他的双手猛然垂落,踉跄后退几步,哪怕腹部的衣袍已被鲜血染红,他浑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眼前这人,还有她的话叫他又怕又凉,“难道孤以前伤害过你?”
她星眸寒意涌动,控诉的语气更不似假象。
仿佛他就是她口中之人。
可裴琰记得很清楚,他这二十六年来,别说辜负了哪个女子,就连东宫的侍妾他都爱搭不理的。
或许,如他猜测,她将他误认为旁人,所以,这两日,才会对他如此冷漠,她并非刻意针对他。
这个想法,竟然叫他偷偷开心了起来。
他自我安慰道,嗯,她不讨厌我的。我跟她只是有些误会。
而姚纤阿却勾唇一笑,仿佛听到了这辈子最苍凉,最好笑的笑话。
他居然反问她是不是伤害过她?
她曾经是他的太子妃,曾经在他的府邸住了三个多月,他一无所知。
呵呵呵,自从知道他的身份,她便一直在忍受着,跟他接触,跟他同桌吃饭,对她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姚纤阿冷冷地看着他,星眸没有一丝温度,似乎只是在看着地面的污垢,“不,在此之前,贫尼同殿下素未谋面。”
“只是你姓裴,跟我之前的夫君是同姓。我曾满怀希冀,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什么?你曾满怀希冀地嫁给别人?那他现如今在何处?为何你会在这寺庙里当尼姑?”裴琰闻言,声音不自知地颤抖,有些紧张地看着她,顿觉腹部的伤口怎么那么疼痛,直接窜到心口。
姚纤阿淡淡道:“他早就死了。”
曾经少女的春梦被他活活碾压,被他伤得鲜血淋漓。
在听到她曾经的夫君死后,裴琰原本握紧的手掌,缓缓摊了开来,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似你这么好的女子,他怎么舍得抛弃你?”
“抛弃?我从未走进他心里,何来抛弃之说。”姚纤阿看向渐渐暗沉的夜色,声音浸泡了些许凉意,“无非是我自不量力罢了。”
曾经那个活泼好动,爱笑爱说话的贵女因为他的诬陷,已经变得淡然,安静,也不似以前口若悬河,她看着他,平静道来:“他休了我之后,便死了。后来村里的人指指点点,说我是克星。就连家里人也拿我当成瘟神一般,所以连夜被家人送来甘露寺,落发为尼。”
她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恨不得割裂他的脸庞,叫他心惊胆颤,“所以因为孤和他同样姓裴,你便将怨恨发泄在孤身上。你讨厌孤,是因为别人,不是孤自身的原因?”
他说不清是伤感,还是喜悦。
姚纤阿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等睁开眼时,又是一片清明,“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见到你我就会想起伤心往事。所以求你了殿下,你赶紧走吧。看见你,我就想起那个可恨的人,是他害得我如今这副模样的。”
裴琰听言,眉头紧皱,她又驱赶他?太子的威严得到挑衅,以及他初次萌动的心。
不过,因为她的驱逐,却坚定了他的信念,“若孤喜欢你,不在意你嫁过人,更不在意你是个尼姑,你愿意为了孤蓄发还俗,随孤去长安吗?”
“你说什么?”姚纤阿脸色愠怒。
他居然还敢让她随他回长安,他可知道,她如今身处临安,全拜他所赐。
“好,孤这就告诉你,”他目光灼灼,迎接她愤恨的神情,“孤喜欢你,孤想让你还俗,进东宫永伴我侧。”
“你——”姚纤阿气极,一时间说不出话,忽而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们男子,都这么随意么?你可知,你贵为太子,你随口的一句喜欢,于我而言,不过是一时天堂,一时地狱罢了。”
平静的河面映着漆黑的夜色,像是一面镜子,将她婀娜窈窕的身姿衬得如莲花般温煦。清风拂过,一串串波纹浅浅荡来,她素白色的袈裟犹如水面上掠过的惊鸿。
裴琰能想象得出,她的笑容若是倒映在水面之上,该是多么柔美,灵动。她差点模糊了他的视线,也将他气出声,“孤不是旁人,一诺重千金,你怎能拿孤和那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
“为何不能?”姚纤阿呵呵勾出一抹轻蔑,“难道殿下便是善良温厚之人?”
“我是出家人,你却执意留在我的屋子里,我不肯,你便威胁逼迫,还差点将我掐死。你可知你在腾云峰多待一刻,我便多一分不安。万一甘露寺的人上了后山,发现我窝藏了一个不知名的男子,传了出去,你让我如何做人,如何在佛祖面前自处?”
“难道就因为我修行佛法,以慈悲为怀,就该受你强权压迫?”
昔日在朝堂叱咤风云的太子,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女子白衣翩然若仙,讲话却咄咄逼人,却又似仙子般亮眼,令他发怒也不是,求饶也不是。
“孤哪里舍得掐死你?那是吓唬你的。以孤的身手,即便受了重伤,想要杀了你依旧轻而易举。孤无非是想——”
是想留下来,看着你。
顿了顿,又道:“所以,你若是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不如索性还俗,跟了孤。孤,不会叫你在东宫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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