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
富察贵人和夏常在已在去请安的路上了,满宫冷冷清清,唯有一个安答应,兀自坐在狭窄灰暗的房内,手里攥着张丝帕出神。
常在以下,也只有每月的十五这一日才能随众人一同去面见皇后。
她常常这样一人独坐。
不和姐姐们在一起时,她几乎像块无趣的石头,没人喜欢,没人理会,只能守着那一点微末的希冀,终日地在这看着自己慢慢失去光泽,变得愈加暗淡。
皇上怎么会想起她这个人呢?
淑嫔娘娘也不会。
恍惚间,冷风灌进,好冷啊。
单薄的身子细微地颤了颤,她也知道风冷雪冷,可是不开着门,这里暗得令人害怕。
她又望向门口发呆。
手上是早早绣完的帕子,或许等到下个十五,可以再见那人一面,应该就能送出去了吧。
她想登门,去景阳宫拜访,却又没有勇气。
她怕人说她攀高枝,不自量力——一个答应竟也**脸上去。
她也怕姐姐们说她见利忘义,趋炎附势,转头就向她人示好,忘了姐妹之情——也许,姐姐们不会这样说的,她们会笑着告诉自己这样很好。可她只有姐姐们了,她要周全些,悉心维系着,不能有一丁点失去姐妹情分的可能。
是以谁又知道她在那样的偶然间,意外得到了一点温柔垂怜。
茫茫的雪色中,翠绿枯黄全被掩埋,入目只余凄凄的白。
这样迷蒙的天,看得令人惝恍,故而那抹鲜亮的色彩直直闯进时,她几乎反应不过来。
那是张比雪色更美上几分的脸,弯弯的眉眼,在朝她笑,鲜活无比。
是…….淑嫔娘娘。
她心骤然快了一拍,慌乱起身,将帕子急急收进袖中。又像是不知如何反应才好,下意识低垂了头,用手碰了碰颊边垂落的发丝。
眼尾的余光里,她却看见了自己狭小粗简的殿内。窄窄的木门,暗淡的屋子,几片模糊的窗。只那一瞬,心中的喜色便被猝不及防的局促取代。
“不必多礼了。”杭嫦径直而入,笑着摆摆手。
“淑嫔娘娘万福金安。”安陵容还是规矩福身,唤了一句。身影靠近时,她极快看了杭嫦一眼,又很快低头,垂下视线,不安地盯着地上瞧。当她触及到杭嫦明显沾湿的斗篷与衣裳下摆时,眸色不由凝了凝,忙吩咐道,“宝鹃,快将门关上。”
“好妹妹,现下我衣裳不小心湿了,又要赶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可否帮帮我?”杭嫦亲昵地望着她,作出唉声叹气的可怜模样。
安陵容哪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她的衣裳那样普通,不比......
紧着手,她既欢喜又难堪,可她又说不出口,只好垂眼,盯着八仙桌脚上一点磨掉的斑驳的红漆,“淑嫔娘娘,嫔妾……”
“现下满宫里只有你能帮我了,陵容。”故意示弱的声音一字字敲击在安陵容心上,那人蕴着潋滟风情的眼微微睁了圆,黛眉轻蹙,唇轻抿着,竟有些、撒娇的意味。
安陵容窒了一息,眼神不受控制地停留在她的脸上,鬼迷心窍似的:“淑嫔娘娘……我、都肯帮的,您说就是。”
屏风后,湿衣裳很快被换下来。
宽衣解带明明是极细微的动静,可落在她耳朵里却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
那身外罩的斗篷放在桌上,朝下淌着水珠,安陵容就站在旁边,紧张到呼吸都急促,又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跳得这样快。
好香。
是茉莉、龙脑、檀香、乳香。
不知道是斗篷的熏香,还是她身上…..沐浴用的。
她在这胡思乱想些什么。
安陵容掐了掐手定神。
杭嫦不一会便走了出来,她比安陵容身量高些,却要清瘦些,穿上竟也意外地合身。
芙蓉面,柳腰身,她只亭亭立在那,便绰约动人。
真好看。
这是安陵容的第一个念头。
蓬荜生辉,便是这样了吧。
她在这,陋室也被衬得鲜亮几分。
她也是第一个愿意踏足繁英阁的嫔妃。
从来都是她去找姐姐们,在甄姐姐的碎玉轩,在眉姐姐的常熙堂,她这样的地方也的确不适合叫人纡尊前来。
“斗篷湿了,又不便带在身上。”杭嫦问道,“妹妹可否帮我一同收着,我等会来取。”
“我多用些炭,烘一烘,很快就能干的。”今日之前,若说能为淑嫔姐姐做些什么,自己是万不敢想的,安陵容生怕她不领情,急道,“外头天寒路滑,等会姐姐回宫就可以披在身上,不必受风吹了,若是一时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或许的确是杭嫦的温柔亲近给了她一点放肆的念头。她已经不再嫔妾嫔妾的自称,娘娘娘娘的叫得生分。
“那便多谢妹妹了。”杭嫦莞尔,笑着拉起她的手,触手居然是冰冷的,便下意识给她搓了搓。肌肤紧紧相贴又摩挲的感觉叫安陵容不知所措,耳上悄染一抹绯色。
“你手怎么这样凉,在殿内也要捂个暖炉子才是,门也得关着,你身子骨瞧着都单薄,衣裳也要再添件,可别落了寒。”杭嫦佯装不知她瞬间僵住的身子,也不懂避嫌二字如何写,就只管缓缓地,暧昧地将她手心一点点揉热,看她脸渐渐红起的模样又故意笑道,“我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妹妹可是嫌我碎嘴?”
可她又不等安陵容说话分辩两句,便就朝人俏皮眨了眨眼,飞快道,“等会过来,给妹妹一样惊喜,算作我的谢礼。我先走了。”
她像一阵风,来得匆匆,去也匆匆,徒留安陵容一人虚握着手呆立良久。
可风再快,再突然,也有那么一瞬间,是会为她停留的。
她说过要来取衣裳的。
她还会来。
即便要用了自己几乎一半的炭,只为烘烤件斗篷,她也是甘之如饴的。
淑嫔姐姐她,是不是也是有一点点喜爱自己的?
会在有难时想到来找她,会愿意送与她惊喜。
她说的惊喜。
会是什么惊喜呢?
她只这样想着,思绪轻飘蔓延,原本最难熬的时间,竟也变得欢快起来。
另一边,景仁宫。
杭嫦耽误了会,却来得不迟。
“嫔妾见过华妃娘娘、齐妃娘娘。”
“起来吧。”
华妃冷冷觑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声,扯了扯龙华,又转过眼神,懒得理她。
她自是不喜欢杭嫦的,但她也知道杭嫦不是甄嬛那种小门小户里的嫔妃,便是为着其与皇上那一层表妹的关系,她向来也不好随心所欲地耍弄教训她,省得那**告状,拿已故的孝懿仁皇后去皇上面前说事装可怜。
若说别的,她年世兰从来不怵半分,可皇上多敬重那位佟佳皇后她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当着朝臣的面可是连生恩不如养恩重的话都说出来了。
一入宫就能封嫔,如今就能协理六宫了,往后若生下个皇子,这后宫岂非要成她的天下了。
佟佳氏那么多女子,偏偏就是她入了宫,真是个**。
一个总把心绪写在脸上的人,真是好懂。
杭嫦笑了笑,心知她和皇后两人的攻略都急不得,注定是个持久性的大工程。当务之急还是小范围撒网,选择性捞鱼,得一条一条来。
不多时,皇后便至。
她抚着凤椅,眼神微转,几句场面话过后,言语间便开始不动声色用协理六宫之权挑起华妃的不满。
杭嫦知道她是想要隔岸观火,看华妃与自己相争,她好得那最后的渔翁之利。
可惜华妃看不明,一双烧着厌憎的眼神时不时剐过。
添了热茶,殿里又正说到这场冬雪。
“也是巧了,昨儿刚和富察贵人听了一出风雪配,夜里就飘了雪花,还不小。可比往年要早些,臣妾今早一看,宫里好不容易开的花一下便打蔫了。”齐妃闲聊道。
“如今天一天比一天的冷,你们也要注意防寒才是。还有齐妃,三阿哥正是读书的年纪,夜里也常常用功,更要注意些。本宫会着人多添些炭去你宫里,不要冷着冻着,不然皇上是会心疼的。自然,淑和公主与温宜公主那也是一样的。”皇后道。
有子嗣的几人听罢都谢了恩。
等再过半刻,今日这请安也快到了尾声。
“年节将至,各处的装点,祭祀所用,还有年节的份例,都是要提前的备置妥当,桩桩件件怕是有得忙了,这时候宗妇进宫问安得多,宗亲那边也是许多事,本宫或许难以抽身。”
凤椅上的人温和看着杭嫦,妥帖道:“淑嫔,你就跟着华妃好好学着操持,有什么不懂之处,也可以来问本宫。”
华妃以指抵唇,哼笑一声,声音不疾不徐的,“皇后娘娘放心,您日理万机,自然是无暇分身了。臣妾打理六宫的时候仔细算起来比您还多上不少呢,淑嫔有什么不懂的,臣妾自会用心教她,定不会叫她去吵扰了皇后。”
“如此那便要妹妹多费些心了。”皇后微笑着,对其挑衅之语恍若未察,“好了,今日留你们说了这么会子话,时辰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众人起身行过礼,便按着规矩缓步出去了。
行至杭嫦时,华妃脚步不停,只微斜过去,落下一个不轻不重的眼神。
像是随意一眼,无任何意味。
实则是威胁与警告。
杭嫦看着眼前这株化形的,尝一口就能续命的千年人参,微微笑着,对所有恶意照单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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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嫦安陵容在《攻略甄嬛传:娘娘们怎么打起来了》中的出色表现,让我难以忘记。他的性格特点和独特的剧情让我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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