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因为跨年夜的事故，我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工作机会。

这次北京的工作是用我之前的人情求来的机会。

只是这次我不是主控了，而是一个助理。

我站在国家大剧院的导播室里，看着纷飞的大雪，

突然想起跨年夜之前的点点滴滴。

那时的我和谷文君还很幸福，每个工作日的清晨，我们都会在星巴克偶遇。

她总是点一杯焦糖玛奇朵，坐在落地窗边的位置。

我们聊工作，聊理想，聊对未来的期待。

记得去年九月，我刚拿下上海环球金融中心项目时，谷文君来录制采访。

她坐在演播室里，认真地问我："林导演，你觉得跨年最浪漫的事情是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笑着回答：“当然是和最爱的人一起倒数。”

她笑了，眼神却飘向了演播室外的某个方向。

现在想来，那里站着的，应该就是顾锐逸吧。

暴雪来得突然，堵车导致的货物运送延时，让整个后台一片混乱。

我拿着新改的剧本去找活动策划，却在化妆间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对话。

透过没关严的门缝，我看到谷文君坐在顾锐逸的腿上，两人交缠在一起。

浓重的香水味从门缝里飘出来，混合着暧昧的喘息声。

“你说林鸿风那个傻子知道真相会怎样？”

顾锐逸的声音里带着轻蔑的笑意。

“他啊，”谷文君慵懒地靠在顾锐逸怀里，

“大概会像个情圣一样痛哭流涕吧。

不过，我好像真的有点爱上他了。”

“你别说这种违心的话了，我知道你最爱我了。”

顾锐逸的手不安分地在谷文君身上游走。

“你也少说两句，因为他能有这些资源，

咱们马上就能在业界站稳脚跟。”

我推开门，他们甚至还没有分开。

“林鸿风？”谷文君急忙整理着衬衣，似乎有几分愧疚，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你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去找你了。”

“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的声音在颤抖。

她走到我面前：“林鸿风，那五年我确实爱过你，

但是顾锐逸才是我最信任的人。”

人来人往的后台里，我站在原地，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从窗户里看到他们上了车，没过多久，车窗就蒙上了一层雾气。

摇晃的车身和若隐若现的声音，

那个声音让我心里发寒。

她当时对我的微笑，羞怯的表情，

所谓的偶遇，所谓的默契，所谓的真心，真的只是她精心设计的一场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