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朕还不至于如此荒yin无度。”

他紧咬牙关，意识到洛瑾烟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语气更显冷漠：“你为何不服用避子汤？”

洛瑾烟垂着眼帘，迅速明白这几天裴熠渊必然让人监视她的举动。

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证明他并未将此事遗忘。

“要，要服用避子汤吗？”

她紧扭着手中的衣角，眼圈更红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臣妾不懂......”

裴熠渊的拳头再度紧缩。

那细微的哭腔仿佛直接钻进了他的耳中，无意间令他回想起洛瑾烟在他身下的情景，心头莫名恍惚，口舌竟也感到一阵干涩。

为了掩饰这一瞬间的异样情绪，裴熠渊冷冷说道：“你成婚三年，连这点事都不懂？”

洛瑾烟跪倒在地，抖得愈发厉害，娇嫩的唇瓣快要被自己咬破。

“臣妾......真的不懂，从来没人告诉臣妾需要......”

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她的眼中除了无助，还添了几分羞辱和愤怒，连脖子都染上了红晕。

裴熠渊这时才忆起，她与裴知衍那小子至今未曾同房。

深闺中的贵族女子教养严格，怎会有机会了解这些，况且她嫁入王府以来未曾生育，自然无人会跟她提及避子汤之事。

原本他还怀疑这女子或许另有所图才不服用，如今想来，或许真是全无此念。

“算了。”

他深吸口气，侧目望向一旁的药炉，淡淡吩咐道：“把药喝了。”

洛瑾烟轻轻应了一声，垂下眼帘，端起药碗。

那药苦得叫人五官扭曲，她却二话不说，猛地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只是碗一放，便咳了几声，眼角泛起了泪花。

裴熠渊见她听话，表情稍微缓和了些，发现她对苦味的排斥，心里竟不自觉地软了一下。

正待开口，外头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他。

“太后驾到！”

洛瑾烟脸色变得苍白，六神无主地望向裴熠渊：“不......我......”

脚步声渐近，裴熠渊也是一惊，低声呵斥：“慌什么，快找个地方藏起来！”

洛瑾烟压根没想到太后会来，自然不敢妄想让这事被太后知晓。

梁王府不敢得罪裴熠渊这位至高无上的存在，但太后是皇帝的生母，要是传出去裴熠渊与她单独相处，为了遮羞，太后真有可能对她下手。

她本想躲在屏风后，却见裴熠渊转身要往书案前坐，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趁他还没迈上台阶，她急匆匆拎起裙摆，踉跄着躲到了桌子下面。

裴熠渊眉头一挑。

这时，宫门被推开。

太后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步入，见裴熠渊紧握拳头立于阶前，不禁皱眉：“皇儿，你怎么了？”

裴熠渊微微抿唇，故作淡定地说：“无事，只是在思考番邦朝拜之事。”

太后未加怀疑，让宫人退下：“哀家来，正是要与你商讨此事。”

“你坐下，好好听母后说。”

裴熠渊嘴唇抿得更紧，望着太后坐到龙椅边的软塌上，拳头已紧得青筋毕露。

太平殿虽是寝殿，但前殿只有龙椅和软塌可供歇息。

桌下藏着女人，那桌子又窄，若坐下去......

“发什么呆呢？”

见他不动，太后眉头又紧了几分：“皇儿，可是有心事？”

“没有。”

裴熠渊平静地坐下：“母后找儿臣有何事？”

洛瑾烟本就蜷缩着身子，此刻他的双腿靠近，空间愈发狭小。

她不得不紧贴着裴熠渊的小腿，膝盖轻轻碰触到他。

裴熠渊身子一僵，冷眼低头看她。

洛瑾烟更是害怕，想要后退，胳膊却不慎碰到桌边，发出沉闷的一声。

这时，太后开口：“番邦使团送来一位和亲公主阿诗雅......”

太后闻言皱眉，问裴熠渊：“刚才是哪来的响声？”

桌下的洛瑾烟抖得更厉害了，抬头胆怯地看着裴熠渊，眼里的恐惧几乎要满溢而出。

裴熠渊见她咬破的唇边渗出血丝，心中莫名烦躁。

偏她的头正好贴在他的腿侧，让他心底的火焰越烧越旺！

他真是自找麻烦。

若是母后知晓他辱臣子之妻，还是亲侄子的世子妃，他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