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丈夫初恋和她老公吵架，丈夫飞奔过去护她。

抛下五岁女儿在家，犯了哮喘险些丧命。

我质问丈夫为什么要丢下女儿。

他却不解：

「我哪能知道若若会突发哮喘？再说小倩是我妹妹，难道看着她被打？」

我放过自己，尊重他人：

「有人上赶着给情妹妹当老公，那我满足你俩。」

01

女儿突犯哮喘休克后，我火急火燎赶到医院。急救室外，只有一脸忧愁的邻居家刘婆婆。

当时她发现女儿捂着胸口，用小手拍打着她家的门求救。

发病的女儿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吓得立马打了120，又赶紧通知我过来。

而丈夫现在都看不到人影。

我的背已被冷汗沁透，眼睛死死盯着急救室的门。

刘婆婆开口：「小赵，我说你们两口子心也太大了吧？若若那么小的孩子都敢留在家里，如果不是今天发现及时，后果我都不敢想.」

我是全职家庭主妇，当年生下若若后没人带，家里经济不宽裕也请不起月嫂，只能自己辞职在家带孩子。

今天丈夫休假，我就让他看着孩子，我出去买点东西，结果没多久就出了事。

「婆婆，我老公去哪了呢？他不会又.」

刘婆婆一听来气得很：

「就是她！那个吴倩倩，又打电话来把你老公喊走了。说什么她老公吵架要对她动手。这个女的就不是个安分的，我都替你着急！」

02

吴倩倩是老公王泽的初恋。

当年老公和我结婚后，她也火速和现在这个男人结了婚，还有了个女儿。

听说她是等了老公好多年的，可惜最后没走到一处。

婚后的吴倩倩并不幸福，家里有个鸡毛蒜皮就要喊老公过去帮忙。

从接送她女儿，到帮忙开家长会，再到两口子吵架喊老公保护她等等。

我老公也很乐意去。

刚开始，我也吵闹过，但老公口气谴责：

「佳莉，我都和你结婚了。小倩我只当妹妹，你连这种醋都要吃吗？」

他们是青梅竹马，又是初恋，或许当初分手就是不情不愿的。

我夹在他们之间，仿佛成了两人生活的调味品。

后来我生下若若，她有哮喘病离不开人，我便全职在家照顾。

可时不时的，老公会望着他和吴倩倩以前的照片出神，就连有次说梦话都被我听见喊的是她的名字。

没娶到初恋吴倩倩，是老公的遗憾。

我的家事在邻里之间不稀奇，坏事传千里早就传遍了。

有人同情我，也有人看笑话。

可没想到老公竟为了她，弃犯病的女儿于不顾，至今女儿还在抢救，也不知究竟结果。

失望太多次，我说不上什么滋味。

给老公打的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他挂断。

下一秒，就看见他匆匆赶来，带着一脸疲惫和责怪。

「你催什么，我这不是处理完事来了么？」

03

他做错事，但却责怪起我来。

我知道他这是心虚，越没理，所以越要虚张声势给自己找底气，把责任推给我。

「前因后果我已经知道了，若若还在抢救。医生说要是再晚点，可能就来不及了.」

我本想继续说，可堆积已久的失望愤怒却让我声音哽咽。

人若是失望到极点，说什么都再无意义。

「她家究竟多大的事，能让你抛下若若就走？」

刘婆婆神色鄙夷：「当爹的还这么拎不清！万一小孩出事了，有你后悔的！」

说完她拍拍我的肩，摇头离开。

老公一脸阴郁：

「我能未卜先知吗？若若犯病我怎么会知道。说的好像全是我的责任一样，你这个全职妈妈当的也不怎么样。我是她爸爸，难道我还会害她吗。」

「再说小倩她老公都要对她动手了，我不去帮，还是不是个男人。让我眼看着女人被打，**不出来。」

我气笑了，当初我的眼睛真是瞎。

竟看上这样是非不分的人。

「是啊，你是好男人。有你这个中央空调，吴倩倩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了。」

可惜你这个烂空调耗的是我家的电。

老公被讽刺，也不甘示弱：

「她身体差犯哮喘，我看就是名字没取好弄的。是你一意孤行要叫若若，现在她身体果真那么弱。」

我懒得再和他争辩，拍了张急救室的图，发在家族群里，随后@了老公和吴倩倩。

至于吴倩倩为什么会在我的家族群，当然是老公拉的啊。

当时我很不满，他却一脸为难：

「你没来之前她就在我们群里了，平时大家也聊天好好的，难道让人家退群吗？」

编辑好字，我按下发送。

【若若还在急救。看你两既然这么放不下，我不做恶人，今后满足你们。】

04

我公公看见消息急了，在群里发语音：

【你们这是干嘛呢？孩子还在抢救，做父母的倒先闹翻天了。有事好好说。】

婆婆也着急打圆场：

【佳莉，我儿子做事欠考虑，他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一家人过日子，互相包容体贴一下。若若的事才最要紧！】

婆婆左一个右一个电话打来，但我没接。

群里吴倩倩装没看见消息。

等过了一会，老公才不情愿的把她移出了群。

老公安抚完父母，转头对我抱怨：「群里你发什么疯，知不知道丢人现言？你别气了，我把她移出去还不行吗。以后也不把她拉进来就是了。」

医生推门而出，我赶紧询问女儿的情况。

所幸女儿抢救及时没有大碍，但后续需要静养恢复，以后万不能掉以轻心。

女儿出院那天，我本想着和老公一起去接她。

结果吴倩倩一通电话哭着打来，说想请老公帮忙给她孩子开一下家长会。

「泽哥，我知道若若出院你和姐要去接，但是我女儿的家长会真的没人开。若若病好了嫂子一个人也可以接送，可我女儿孤伶伶一个坐在教室里怎么办？」

她老公出去鬼混找不到人，她上班忙来不了，在电话里声音哽咽。

所以最后我一个人牵着若若的手，慢慢走在回家路上。

若若最会察言观色，扬起小脸安慰我：

「妈妈没事的，我现在身体好了很多。不要爸爸来接也一样，你别难过。」

吴倩倩的事女儿也知道，若若心思敏感细腻，根本瞒不了她。

我作为母亲，要女儿来安慰我，恐怕才是真正的失败。

于是我强打精神，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

「妈妈没事，若若今晚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她这才显露出一点五岁孩子该有的童真来，蹦蹦跳跳笑着说想吃可乐鸡翅。

我看着若若一阵恍惚，忽然想到。

这样半死不活的婚姻还有必要维持吗？

我的婚姻就像死水一样，一眼望到头。

05

「佳莉，小倩一会要请我吃顿饭，作为谢我代开家长会的报答。你和若若不用等我，自己先吃晚饭吧。」

老公发信息通知我，我也懒得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语音我不再点开，只看着那个红点敷衍的回复：

「嗯。」

似乎连听到他的声音都很反感。

他也不介意。

水槽里还堆放着前几天的碗碟，当时老公答应了会洗，可一直堆放到现在。

他是在等着我看不下去，会自己把碗碟洗掉。

给若若煎蛋的时候，没注意手被油烫了一下，若若小大人急得不行，拿着我的手吹半天。

她一脸认真：「我给妈妈吹吹就不痛啦。」

我哭笑不得，低头却一阵酸涩涌上眼眶。

记得刚结婚不久，有次也是炒菜，油一下子飞溅到我的手臂上，烫出来一个大水泡。

老公听到我在厨房的痛呼，就来看什么情况。

我把水泡伸给他看：「这个锅不好用，粘锅不说，溅起油烫死我了。」

他一脸诧异的朝锅望去：「不可能啊，我明明买的不粘锅。」

随后我拿凉水冲刷着手臂，低头一言不发。

而他还在对着锅犯嘀咕。

我越想越心死，一地的鸡毛我是怎么忍下来的。

06

还有一次是包饺子。

这件事导致我现在都不喜欢吃饺子。

那天一大早门铃就响了，我打开门，诧异的看着门口乐呵呵的吴倩倩。

她伸着头往门里探：

「泽哥在家吗？我给他送点自己包的饺子过来。他以前就爱吃我包的荠菜饺子，现在又赶上季节，我就送些来给泽哥尝尝。」

我木着脸，看着王泽把她迎进来。

吴倩倩对我家好像比我还熟悉。

「泽哥，趁新鲜饺子你们快煮了吃。我怕你吃不到特意送来的呢。」

吴倩倩一脸殷勤，活像个不知事，一心体贴哥哥的好妹妹。

我当时不高兴，好像就说了句：「荠菜饺子而已，想吃我们会买，不用你巴巴的上赶着送来。」

吴倩倩脸色讪讪的哭着走了，随后老公便和我吵了一架。

他说：

「别人好心送东西来，你不领情，至少也别讲的那么难听。」

他还说：

「当众就让别人下不来台，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记得你曾经也是温柔大方的女孩，现在整天垮着脸，净往小事上计较。难道婚前那些善解人意都是你装出来的吗？」

「你只是和我结了婚，怎么人就变成这样？」

我和若若躺在床上，本来说好给她讲故事，却总是想起这些不重要的小事来。

07

若若看出我神色有异，便换个话题说：

「妈妈，我看到过你之前当美术老师画的画，好漂亮啊，尤其是画的小鸟。」

「妈妈，你想变成小鸟在天上飞吗？」

我笑着回她：「傻瓜，妈妈变成小鸟了，那若若怎么办？」

可若若一反常态问：

「那若若也变成小鸟，妈妈愿意和若若一起飞吗？」

我有些意外她的话。

若若低垂着眼眸，半响，她轻声说：

「妈妈，你不飞，是不是因为我把你困住了，让你飞不起来。」

我的眼泪一下子落下来。

若若只有六岁，但她并非什么都不懂。

都说结了婚就是鸡毛蒜皮的芝麻小事，可我要捡芝麻，就要一次次弯下腰。

芝麻真多啊，捡也捡不完。

我受够了，也太累了。

所以我小心翼翼问若若的意见：

「妈妈如果和爸爸离婚，若若会难过吗？」

若若思考了一下，果断地摇摇头：

「不会。我希望妈妈做小鸟，可以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