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墙里的女人:精神分裂杀妻案》主要描述了周文斌李琛之间的故事,该书由韦惟所作。小说精彩节选:一到暑假,就有野塘子儿童溺水的警示新闻张洋的父母无法接受大儿子就此去世,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歇斯底里的责备辱骂甚至殴打过张……...
第1章水泥墙里的女人:精神分裂杀妻案
1
小区的老槐树下,一个男人用烟头点燃了地上长长的红鞭炮。
就过年这种长的红鞭炮
鞭炮响过,男人带着一家人进了屋。二手房里残留着重新粉刷后浓烈的涂料气味。
几个月后的一个雷雨夜里,房子里的女主人起来上厕所时,发现墙上有一缕细长的头发。她仔细看了看,用手拿掉了那缕长发。
低头的时候,赫然发现睡水泥墙下有浓黄带着血色的液体,缓缓淌出。
她凑近闻了闻,有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
2
听老一辈的人说,89十年代的猎影者失踪,或莫名惹上人命官司都是常态。
而我和周文斌都没有想到,真的有猎影者会死于南城,尘封在殡仪馆的冻尸柜里数十年之久。
之前跟大家提到过,猎影者的工作大致是贩卖各种消息,以及寻人收尸。但其实这个工作有时候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危险和触及灰色地带。当然好处是越危险的事情价钱就越高。坏处是也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从这个世界蒸发。
几天前,我接了一个寻人的案子。找遍了所有线索没什么发现的时候,周文斌让我去无名尸认领网站上看看。
无名尸认领网站,几乎每个省市都有。普通人也可以搜索到这个网站。(警方有自己的内网可以完整查询各类无名尸。)网站上有各种各样尸体,死状千奇百怪。一般来说警方如果在全国DNA库中无法确认尸体身份时,都会保留指纹和部分组织用来做DNA检测。(一般是肋软骨之类。)然后将无名尸进行登报及上传信息到无名尸网站等待认领。
一段时间后如果没有家属认领,警方就会做出系统存档后。视无名尸尸体情况,交由相关机构捐给医学院或者保存殡仪馆。(后者由于经费问题,不能全面覆盖及做标准化程序行使。)
所以,殡仪馆中有些无名尸保存几年十几年的也有。一般这种情况,所产生的费用基本都是殡仪馆自费了。只要有人认领尸体,殡仪馆也不会追究经济补偿。我曾听一个殡仪馆工作的老人说:只要能腾柜,殡仪馆就算是赚了。
3
我打开南城的无名尸认领网站后,发现网站上各种死尸照片已经做了最大可能“正常”修复。但看起来还是怪吓人的。我喊周文斌来看,周文斌没理我,径直坐到了院子里晒太阳。
我也懒得理他,自己翻起了图片。
找了半天并没有找到我要找的这个人。我松了口气,至少没有消息也还算是最好的消息。托我寻人的是一个退休老人,姓严,周围人都叫他一声老严。
我与老严是打过几次交道的,一来他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南城出了名的水鬼。从地图上南城算是背靠黄河,且黄河的一条支流穿城而过。老严是南城的水鬼,也叫捞尸人。听老严说,曾经他的父亲就是黄河捞尸人。后来他父亲拿着钱到南城安了家后,严令禁止了老严去做捞尸人。老严却也没有其他什么手艺,只得顺从了父亲的安排去了建筑工地做砖工。
没多久老严受不了砖工的苦累,去做了别人都不敢做的但来钱快的活,工地水鬼。这个水鬼其实跟他父亲捞尸人的职业还带着一点关系。
老严做的就是在桩基钻孔桩施工过程中钻头掉落,需要人力下去在泥浆混合物(基本浑浊)的情况下打捞起钻头。这项工作危险性极大,传言水鬼下水一次二十万,下去上不来两百万。
二来老严脾气古怪,多年来丧妻独居,鲜少与人接触。
我来南城不久后,接过一家媒体的委托探寻“工地水鬼”的内幕认识的老严。老严看着我,抱着一根竹筒做的水烟筒,猛吸了几口,告诉我网络瞎叨叨那些关于水鬼的传闻大多是假的!甚至还有人说,工地水鬼一般都签了生死状,如果水鬼死在桩基井里,尸体都不用打捞直接用水泥封死继续施工的,更是扯淡!
只有一样是真的,那就是工地水鬼确实挣钱。
我当时就笑了,老严也不在意还拉着我说了一些水鬼的事情后。他告诉我,后来他父亲去世以后,老严也不在工地干玩命的工地水鬼了。他谋了个水上清洁工的活,又在南城的余江干起了“捞尸水鬼”。
老严抱着水烟筒笑着说:“我那老爹不知道,其实工地水鬼比捞尸水鬼玩命的多嘞!”
一来二去,我总喜欢在南城老字号切两斤卤肉,(老严只认他家的卤肉。)再灌两斤烧酒,(老严只认他家的酒。)跟着老严小饮两杯。听了老严在工地不少事,也听了不少老严父亲在黄河上的事。
我吃了两块,有点腻
前几天老严突然来找我,说让我去找找他女儿,他怀疑他女儿可能出事了。我疑惑的问他为什么是可能出事?出事了应该为什么不先报警呢?
老严讪讪的笑,告诉我他和他女儿一直关系不大好。几年前他女儿结婚,老严不同意。可他女儿还是强行结婚,从此便与老严断了关系。就连逢年过节,也不走动。
我问老严那他怎么知道他女儿出事了?
老严表情瞬间变得很严肃,阴沉着脸告诉我。他做梦梦到了他女儿在黑处哭,好像隔着什么厚重的东西,声音沉沉闷闷。老严觉得心里不安,悄悄去过了他女儿的家看过。老严在她女儿家连着守了一个月,居然都没有找到他女儿。
所以他才找到了我。
我有点苦笑不得,安慰老严,“也许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老严摇摇头,十分肯定的告诉我。他的女儿一定是出事了!拜托我一定帮他到他的女儿。
我碍着关系,答应了老严。却在调查中诡异的发现老严的女儿确实已经失踪!报案人是严晓琴的丈夫,张洋。
4
后来周文斌告诉我,这并不奇怪。人类未解之谜那么多,梦境成真并不稀奇。之前央视一个法制节目就曾经播出过一期《梦境追凶》。
一个地处偏僻农村,一辈子连镇都没出过的一个女人,突然向警方报案。说她常年在外务工的弟弟被人杀害,埋在几千公里外的铁路南侧。警方一开始完全当她是在胡言乱语,后来禁不住女人的哭闹。决定去女人说的埋尸地点看看。
搜索一下,还能找到14年的这个节目
结果真的在铁路南侧的一处找到了一具男尸。经过鉴定这具男尸确实就是报案人的弟弟。当时警方重点怀疑了报案人要么参与了作案,要么是通过“知情”人得到了消息。
但是经过仔细的调查后,警方找到了作案凶手。并且完全排除了受害人姐姐知情这一说法。
因为周文斌的话,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接连几天我翻了南城附近几个省份的无名尸认领网站后,虽然还是没有找到老严女儿严晓琴的信息。但我居然在南城几个月的一组无名尸照片里发现了曾经打过照面有过几次合作的一个女猎影者兰琪。
我吓得鼠标都掉了,立马叫周文斌来看。周文斌凑近看了看,一瞬间呆滞了。
兰琪的死状很惨烈。面上已经经过修复但仍然很狰狞,有人故意在兰琪死亡后用夹子夹住了兰琪的眼皮,导致眼珠爆出,眼白布满血丝呈现极其痛苦的状态。而最诡异的是,兰琪的四肢都已经被利器平平削下。整个人像一个装在罐子里的娃娃一样。
周文斌关掉了我的电脑页面,他深深吐纳了两口气,站在门口拨通了老木的电话。
老木是我们猎影者资料库持有者,只要告诉他兰琪的信息。他自然会料理好一切。
我和周文斌都没有想到,真的会有猎影者如此惨烈的出现在南城的无名尸认领网站上。我们也不知道,兰琪究竟是因为什么被人残忍至此的杀害。
几天后,老严又找到了我。
这一次他告诉我,他确定他女儿应该是没了。他说,这一次他梦见他的女儿笑嘻嘻的给他做了一顿饭,然后跟他说:“爸,我走了。”
老严父亲在黄河捞尸多年,他自己也在余江捞了许多尸体。干他们那行多少都懂些平常人不懂的事。他说他的女儿可能是真没了。但他一定托我找下去。钱他会按照规矩付我。
老严一辈子挣了不少钱,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原本留给子女的钱,最后竟一点用也是没有的。
他一个雄赳赳的老头,瞬间白了头发,抱着水烟筒却只见红了眼睛。并不燃火。老严临走时忽然转头告诉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女儿在梦里给他做饭时,总是直接就能穿过水泥墙。
我答应了老严,一定会帮他查下去的。老严点头,背影沉沉,抱着他的水烟锅走了。
回家后,周文斌跟我说老木已经找到兰琪的家人去领尸了。警方那边的消息是,目前兰琪的案子还在进一步调查中。但初步调查发现,兰琪很有可能是接触到了某邪教组织。然后被处以极刑的方式惨死。
上次我和周文斌查了一个女人被捡尸后离奇猝死在家的案子时,找到了南城的一个黑人老外麦克。警方在最后逮捕他的过程中发现麦克的视频资料里有大量祭祀和人体肩胛骨头颅的视频。警方怀疑是有邪教潜伏在南城。
我跟周文斌说我先帮老严查他女儿严晓琴的事。周文斌递了一杯安神茶告诉我老木已经派人专门去查兰琪的事了。猎影者被残忍杀害,背后是肯定要找出原因的。
5
我喝了茶闷在被子里睡了一觉后,南城出了难得的太阳驱散了连日的雾霾。之前我曾多次试图联系严晓琴的丈夫张洋,但都没有联系上。因此我和周文斌都有点怀疑严晓琴的失踪会不会跟张洋是有关系。
后来周文斌在网上追查到,张洋一个多月前已经出国去了。
我想了想决定先去严晓琴家看看,按照老严给我的地址找到了严晓琴的家。
严晓琴的家是独栋小院,距离余江仅几步之遥。我敲门的时候,屋子里并没有人。门上新帖的对联被风吹成了飘带似的晃,门上贴着一则广告上面写着:此房出售。
外边这个小院子很漂亮
敲了会儿门,屋里确实没有人。反倒是严晓琴的邻居跑出来了,问我找谁。
我想了想报了严晓琴的名字。我看到邻居脸色一变,阴沉着脸告诉我:“她家早就不在这里住了。”
其实之前我就知道这栋房子已经在严晓琴失踪后不久由她的丈夫张洋卖给了别人。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发现。我特意就着话题跟邻居聊了会儿,幸好严晓琴的邻居家是个爱说话的。她指着严晓琴家的院子,悄悄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她家这房子挺邪门?”
我摇摇头一脸错愕的看着她,她想了想,继续道:“这房子就是因为邪门才又要卖的!附近的人都说这风水不好。连着我家,都准备搬走呢!”
严晓琴家的邻居说完,摇摇头就进了屋。我用手机拍下了严晓琴家门上的卖房广告,打了车回了家。
周文斌正在家里做饭,戴着围裙在厨房里揉面。我看着他一脸的白面灰,一下子忍不住笑了。窝在沙发上给严晓琴家门上卖房电话打了过去,结果发现是一个二手房中介。我告诉中介我是从网上搜到的房源,因为喜欢江景所以想要买房。中介热情的约了我明天下午就可以看房,钥匙她们那里有。
我和周文斌想了想,去仓库里找了微型紫光灯放在包里。打算明天正大光明的去严晓琴家里看看情况。
微型紫光灯是我们常用的检测环境中被冲洗过后的血迹和精|液粪便等物质残留显像的仪器。周文斌这个变态也经常拿它检测公共厕所的卫生程度。
周文斌那个变态用来检测公共厕所!
不过,自从他检测各地的厕所过后,在外面的时候,他宁愿跑去荒郊野外解决排泄问题也不愿意去厕所了。
第二天我和周文斌到了离严晓琴家里不远的中介,我们跟着中介的一个胖男人进了严晓琴家里。销售员一个劲的说,夸着房子的风景视野和位置。拍着胸脯说全南城也找不到几处这样临江的房子了。
周文斌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问了一句:“离得这么近,余江发大水的时候怎么办?”
男人一下子懵了,看了周文斌认真想了想,一脸认真的回了一句:“要不我向公司申请,买房就给您们赠送游泳圈或者小皮艇?”
我正悄悄拿着紫光灯往角落里照,听了他们聊天一下子没忍住,手抖了下紫光灯的光照到了天花板上。
结果我发现了紫光下有星星点点的棕色阴影部分,是血迹!
我赶紧拉着周文斌假装要四处看看房子。在二楼的阳台上我让周文斌找个借口拖住销售,我好顺着血迹往下找。
周文斌点点头,跟还在一旁长篇大论卖房的销售男递了一支烟,拉着销售到了阳台抽烟去了。我拿着紫光灯从带血的天花板一路照下去,客厅地面上靠近厨房的位置有大量血迹显像,厨房血迹最多,通过血迹成像分析,明显是有拖动痕迹出血者痕迹。且按照这么多血迹的情况来看,出血者应该是必死无疑了。
我顺着血迹的拖动痕迹来看,最后血迹消失在了房子后院靠墙的一角。边上堆满了杂物,隐约能闻到一大股腐臭味。我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见什么新鲜泥土翻动的痕迹。
后院墙角堆的都是杂物
周文斌那边也和销售抽完烟走过来了。销售一脸堆笑指着房子后院说:“这么大的院子,到时候还能开出来自己种点菜吃点有机绿色食物不是?”
周文斌听了销售的话,应付了几句顺手捡了院子角落的一把铲子,随手挥在手上问销售:“那我先试试这土硬不硬实。”
销售有点懵,估计第一次遇见周文斌这样的主。想了想可能又以为周文斌的行为正是非常有兴趣购买的倾向,只笑了笑便说:“没事,兄弟随便试。反正就是些荒草,也没种花。等将来你们要是搬进来还可以种点花,搞个临江小花园......”
我上前两步拉着周文斌朝之前我检测到血迹的地方走,可因为有隐隐约约的臭味,周文斌使了个眼色给我,径直绕开了血迹的地方。朝着杂乱不远的一个泡沫种葱的泡沫箱边上挖了几下。(周文斌鼻子一向比我更好使。)
本来只是玩笑,没想到周文斌用铁铲子没挖几下,黄土居然出奇的松软并不硬实。再一铲子挖下去的时候,周文斌皱了眉。
销售很快也上前了几步,傻了一样盯着铲子上血淋淋的东西。
我凑近一看,只见周文斌铲子上挂着的是正在腐烂生蛆发出恶臭还带着毛的半截狗身子,狗的身上皮被剥了一半,身上还插着各种小刀,牙签甚至还有烟头镶嵌在狗肉里。我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销售先吓坏了。啊的一声跌坐在地上,额头上汗水大颗大颗的滴。
周文斌扔了铲子,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销售这才反应过来,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额头,赶紧掏了烟出来递给周文斌:“兄弟,这事可能只是宠物狗死了,主人就地埋了罢了。”
周文斌拍了拍手,冷眼看了看露在地上的狗问他:“你确定自家宠物狗要是死了,会是这个埋法?”
销售只得讪讪的笑,嘴里小声的骂道:“妈的,罗军这个王八蛋,竟给我找事!”
出了这事,我和周文斌也没有再看房的心情,直接说了要走。销售想了想,先带着我们回了中介。
我们跟着销售回了中介后,那个小胖的销售才告诉我们,这家房屋的主人是他的朋友,希望我们不要把狗的事情说出去。
我随手翻了一下中介的宣传单,疑惑的问中介的销售胖小哥是之前的房主人张洋吗?销售一脸不解的摇头道,“张洋?”
“这房子是我发小罗军托我卖的啊。”
销售小哥后来告诉我们,罗军是南城一家地下斗狗场的老板,也是一家狗肉火锅的老板。罗军就是靠着偷狗斗狗卖狗肉一条链挣的钱,然后在南城买房定居的。可买了房子没多久,罗军家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许多怪事,罗军听人算命说是他命里与这房子风水不对。所以就把这房子交给了中介来卖掉。
销售还告诉我们,罗军曾经因为卖狗肉被一些爱狗人士砸过店,打了成了骨裂轻伤。那些爱狗人士还把罗军放到了网上骂了全家,就差没扒祖坟了。罗军家也总莫明收到匿名快递寄来的包裹,包裹里通常都是诅咒花圈寿衣还有屎尿。
听罗军老婆说打那以后,她就发现罗军就开始虐打那些狗,到最后手越来越重甚至虐杀了不少斗狗。
而严晓琴家后院的狗多半就是罗军虐杀的。
6
我和周文斌出了中介后,周文斌带着我去了南城一家出名的素菜店吃了素菜火锅。经过刚才在严晓琴家后院看见的那些,吃素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吃饭的时候,我对着吃得斯文的周文斌说:“难道真的只是虐狗?”
周文斌停了筷子想了想,看了看饭店的天花板后告诉我:“等到晚上我们再去探一探吧。”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和周文斌又悄悄溜回了严晓琴家。诡异的是,严晓琴家的后院居然亮着灯。
我和周文斌绕过去,躲在阴影里看了看。居然发现是白天那个销售正拿着一把锄头在挖坑。他屁股后面整齐的摆着大小高矮不等的十几具狗尸体。
我悄悄用手机录了视频,轻声问周文斌现在还要不要进去?周文斌想了想,说让我先给李琛报警,然后才带着我开了门饶过院子直接去了屋内。
我小心翼翼用紫光灯照着白天的血迹,这些血迹的成像的颜色来看确实很新鲜。但我发现最早在天花板上的发现的那几点血迹的颜色却和地上有很大不同。它明显时间要更久一些。
我又进了卧室。因为白天来的时候,先在客厅和餐厅被血迹吸引去了后院。而卧室一直没有查看。
卧室的陈设还算简单,但闻着都有一股新味。这个味道来看,卧室的床和部分家具应该是新换的。我在卧室看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发现。直到照到了卧室的单独卫生间里,地上才重新有了很淡的棕色阴影。
整面卫生间的隔墙都有淡淡的棕色阴影。
我头皮一麻,先退出了卧室。屋子外也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我和周文斌隔得不远,清楚的看见了看李琛他们进了严晓琴的家里。我给李琛打了电话,告诉他卧室的卫生间墙上发现了很多血迹。李琛点点头,挂断了电话。
临走的时候我和周文斌还听见了中介销售小哥一脸生无可恋的喊:你们搞错了,我没犯法啊!
没几天李琛就把中介小哥给放了。李琛告诉我们经过调查,他确实没有犯法。
而罗军也被传话到了警局,罗军承认那些狗全都是他虐杀的。罗军一脸嚣张的在警局喊着,虐杀狗的原因只是因为被爱狗人士逼成了疯子,既然不能杀人,那就只能杀狗咯。杀狗总不犯法吧?
罗军在派出所还一度情绪奔溃,指着警察质问他们为什么不去抓那些匿名寄快递恐吓他的人!反而追几条狗的破事!
更加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罗军告诉警察,其实销售小哥根本就不是从罗军老婆那里知道的罗军虐杀狗。而是销售小哥本身就是和罗军一起经营斗狗场的兄弟。
后来罗军虐杀了不少斗狗后,斗狗场也不开了。销售才干起了房屋中介。
李琛顺手调查了一下匿名快递的事情,结果他问我们:“你猜怎么着?那寄匿名恐吓快递的是有些确实是爱狗人士。但也没有哪个爱狗人士天天寄。我们最后查到,寄得最多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罗军的发小,中介销售小哥。”
李琛立马逮捕了中介销售,且警方也正在发布消息,寻找到狗的主人。如果有狗主人起诉罗军的话,说不定罗军还是会因为宠物狗的经济价值损失而被法律制裁。
7
但在严晓琴家的后院里,却发现了一双萎缩腐烂的眼珠子。起初销售挖出来时还以为这是一双狗眼睛,当时还骂骂咧咧罗军真他妈是个神经病变态了。
但经过鉴定这双眼睛并不属于狗或者其他动物,它是一双人眼珠子。
李琛他们因为发现了人眼珠子,立马展开了全方位的调查。结果在主卧室的单独卫生间的隔墙里找到了一具被分尸浇灌了水泥的女尸和一本包裹住的日记本。经过调查比对,后院的眼珠子确实属于隔墙内的女尸。
日记本很旧,很厚一本
并且女尸的头骨和肩胛骨已经遗失。警方很快发现这个案件和南湖之前发现的白骨,以及麦克手机上奇怪的视频有高度相似吻合处。而我和周文斌同时也联想到了之前在无名尸认领网站中发现的兰琪。但我们谁也不知道,到底他们之间会有多少联系。
水泥里女尸的身份还是通过DNA结果才检验出,女尸正是老严的女儿,曾经的房屋主人严晓琴。
我去告诉老严比对结果那天,老严正抱着水烟筒坐在阳台的地板上,看见我来,他只是抬了抬眼皮,淡淡喊我:“你来了?”
我点点头,搬了凳子坐下。他却忽然说:“搬两个凳子吧。”
“晓琴也跟着你来了。”
太阳透过麻灰色的窗帘投下斑驳的影子,我坐在凳子上把鉴定结果递给老严,他没有打开看也没有说话。眯着眼睛晒在太阳里,久久没有声音。直到我走的时候,他才睁开眼问我:“她......是怎么没的?”
我告诉老严,警方还在调查中,一有结果我立马告诉他。
他没有说话,转了头继续看着窗外,肩膀慢慢抽动起来。
几天后我和周文斌通过严晓琴丈夫张洋的网络社交平台找到了他停用的账号。在账号的很多私密信息里,我发现张洋曾经记录了很多活人祭的视频。李琛他们也在张洋包裹着的日记本找到了,张洋记录下的一些东西和张洋的癌症确诊书。
我们发现张洋在日记本里仿佛是在和谁通信一样。他在日记本里把每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一个叫做张奇的人听。都是写信的方式和口吻,诡异的是我们在张洋的日记本中后半部分纸张上看到了回信。
两种截然不同的字体,在一个日记本上写信。
信的开始和正常人通信差不多,张洋在信中讲一些生活的琐碎和烦恼。直到最后几篇信,张洋提到他最近认识了一些不同的人,我们惊奇的发现此后张洋就开始多次在信中提到巫术和神。并且他还在信中问张奇,“你相信迦梨神吗?”
张奇的回信是:“我信。因为神就在我们身边。”
李琛看着日记本一脸发愁道:“这个张洋不是神经病吧?”
我想了想,征求了李琛他们的同意后,拍下了日记本中的部分内容。也许老严能认得谁是张奇?
第二天我和周文斌到了老严家的时候,老严已经把严晓琴生前的一张的照片放大了,摆在客厅还供了神案。我走到神案旁替严晓琴上了三炷香后,我把日记本的照片递给了老严。
老严看了看,没有说话。他在抽屉里拿了一副老花镜戴上,告诉我:“老了,眼睛不好使。”
和我爸老花镜一样
我看着他红肿的眼睛没有说话,过了会儿老严皱着眉指着照片上张奇的名字告诉我们,这个张奇他确实知道。老严坐在神案旁,把新鲜的水果擦干后摆了上去,他告诉我们:“之前不同意晓琴嫁给张洋就是因为这个张奇!”
8
老严说当初严晓琴结婚他本来是没有意见的,但张洋上了一次老严家的门。两人喝了点酒,老严问张洋:“家里几个兄弟姐妹啊?”
张洋醉醺醺的回老严:“我有个哥哥,他叫张奇。我们家就我们俩兄弟。”
起初老严也没在意。直到两家家长会面谈婚事的时候,老严无意问了一句亲家张洋的哥哥在哪里高就啊?
张洋的父母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他们告诉老严,张洋的哥哥早年间,已经去世多年了。
后来老严费了很大劲才打听到,张洋在小时候和他的哥哥一起在野塘子里游泳,张洋顽皮跑到了深水处,溺了水。是他哥哥张奇拼命救回了他,但不幸的是他的哥哥却因此去世。
一到暑假,就有野塘子儿童溺水的警示新闻
张洋的父母无法接受大儿子就此去世,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歇斯底里的责备辱骂甚至殴打过张洋。
从此,张洋慢慢就变得沉默寡言,好的时候没有什么毛病和异常。但很多人都发现只要张洋情绪受到刺激,他就会自言自语,好像是在跟谁说话一样。
有一次他甚至叫着张奇的名字,摆上了张奇的碗筷,一个人吃了两份饭菜,写两份作业还和父母说哥哥回来了。就在家里,以后都不走了。
老严知道张洋的毛病,但依然阻止不了沉浸在爱情里的严晓琴。严晓琴知道一切不但没有放弃,还毅然决然的嫁给了张洋。从此与老严断了联系。
老严看着严晓琴的照片,摇着头凄然的说了一句:“是她的命啊......”
我安慰了老人几句后,追问了一句:“严叔,那日记本中张奇的字迹你能认得吗?”
周文斌不解,看着我说:“张洋看起来应该是精神分裂症,字迹是他的另一重人格所为。”
精神分裂症
我还没有反驳周文斌,老严先开了口,他指着张奇的回信说:“不!那个字迹我认得。”
“那是晓琴的字啊......”
9
我和周文斌从老严家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厚厚的埋进了云层里去。我们绕着严晓琴家的余江堤坝走了很远很远,蓝天白云倒映在水面。平静如镜,波澜浅浅。李琛突然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里惊喜的告诉我们:“警方已经跨国抓住了张洋,正在押解回国。”
半个月后,李琛从警局休假,请了我和周文斌吃饭。
吃饭的时候,李琛告诉我们,张洋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严晓琴就是他杀的。但是他杀严晓琴不是因为想要巫术复活自己,治疗自己的癌症。他只是痛恨严晓琴!
因为严晓琴在争吵中,强烈的痛斥了张洋的扭曲行为。严晓琴哭喊着说:“张洋,你醒醒吧!你哥哥张奇早就死了很多年了!不要说活着了!连他的尸骨都已经化成泥了!”
张洋狂躁的捏住了严晓琴的脖子,失手杀死严晓琴。杀人后,他才意识到他杀了人。后来他想,既然已经杀了人,不如干脆就献祭给迦梨神,以换重生。
最后张洋把严晓琴的尸体用水泥封在卧室的隔墙里,又把房子卖给了罗军,自己逃去了国外。而罗军因为心理畸形,在入住后又把这所房子变成了狗的坟墓。虐杀了许多的狗,埋在后院。
直到老严因为梦境,找到我。
当严晓琴的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老木那边传来了新的消息。关于兰琪的死,老木查到了一些诡异至极的事情,兰琪查案子的时候,可能遇到了事。
老木告诉我们,兰琪的死很有是因为她看到了恶魔的眼睛。
小说《水泥墙里的女人:精神分裂杀妻案》 第1章 水泥墙里的女人:精神分裂杀妻案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