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小说,讲述了宋芜苻坚在卷毛燕十七的笔下经历了一系列惊险刺激的故事。宋芜苻坚天生具备了超乎寻常的天赋,他面临着来自各方势力的追杀和考验。在这个残酷而神秘的世界里,他必须不断成长并寻找真相。两国相处本就微妙,苻坚不想维护这种关系,自己又何须给他脸面。是以苻坚站在宋芜面前,以强硬的姿态逼迫她时,她拒绝得无比干脆……令人屏息以待的结局将震撼你的心灵。
料峭之寒已尽,正是天空沉静、草木欣然的五月。
我接到宋芜来信,信上说她在蓼国只有我一人可说话,恐不久于人世,有后事相托。
我知道她夫妻不睦,不想才短短几年,她的身体竟磋磨至此。这几年我听说将军府发生过许多事情,比如将军纳妾、嫡子病故、宋芜染病种种,不知她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已到何种程度。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蓼城,宋芜住在城外的别院,自两年前她搬来此处休养,此后再没回过将军府。
前来迎接的老仆领着我走过两进回廊,又绕过一片假山荷塘,踏入荷塘之上的水烟阁。
躺在藤床上的女子正在看书,见我进来便抬起头来。她放下书轻咳了一声,苍白瘦削的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半晌柔声道:
“你总算来了,再不来怕是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
“我怕你伤心,收到信便连夜动身赶过来,所幸没有让你失望。”
宋芜难以掩饰的病容上露出和煦湛蓝的微笑,宽大缎帛之下是嶙峋瘦骨,更衬得整个人弱不胜衣。
我走上前拉起宋芜的手,一抬眼正对上她的目光,那是泛着死气的状态。我不知要如何安慰她,看着她那张好似从画上拓下来的脸,颜色白而颓败,没有一点生气,那是将死之相。
她的心似燃烧的灰烬早已死去,展现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具皮囊,我只觉心疼得无以复加。我来到这里是受邀相托,但看到她这种状态还是忍不住要劝慰:
“公主的心魔太深了,倘若公主能放开自己的心,完全可以在现实中好好过活,又何必活得如此挣扎?公主想想,是也不是?”
她摇头笑了笑,神色不置可否,语气轻淡说道:
“如今想来,从头到尾,我爱上的只怕是心中的一个幻影罢。”
我心中大为赞同,所有的悲剧都来源于现实中的苻坚和她心中的苻坚不是同一人。这轻描淡写的几句,是对这鲜血淋漓的七年做的总结。
她若早发现这一点,早点从心魔中解救出来,二人未必不能和谐共赢,何至于搞得你死我活的局面,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她将手指搭在床沿,不经意地一下又一下叩着,沉思中面色渐渐变得红润,像是午后天边的一抹云霞。她秀气的眉往上挑了挑,深陷的眼睛望向水烟阁上空,好一会突兀地笑了起来。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我不该听你的话嫁人,我应该一直陪伴在你左右的。”我忍不住自责道,“如果有我一直照料你,你就不会孤独,我虽不是大夫会治病,有我的陪伴和安慰,你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你没有什么需要自责的,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拘着你。我已经这样了,你这样聪慧善解人意的女子,若因我留在这牢狱般的将军府,苻坚他不配。”
这一刻,我的心脏莽撞地跳动起来,传来隐隐的痛觉。
她一直回避不愿深究这段感情,如今这样直白说出来,对朝生暮死的惊惶和未来期待已经无所寄托,这是怎样一种深沉却无法触及的痛,才让她没有再活下去的勇气?
这一整天我都待在水烟阁,听宋芜说着她的故事,那是她梦魇一样的心魔。
宋庄公十七年春,宋蓼两国大战,蓼国战败,以边境两座城池请和订立城下之盟。
宋庄公应公子宋堰之请,遣使前往蓼国提亲,意为公主宋芜与蓼国大将军之子苻坚的婚事结两国之好。使者前去蓼国时还带去了公主宋芜的信件和一块信物。
辗转间信物和信到了何人之手不得而知,宋芜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将军府里诸事乱如麻,这铁一样的事实到了苻坚这里,面对宋芜的解释反而怀疑她用心险恶,恶毒至极,对家中小妾的话却深信不疑。
宋芜等到两国的婚书订立交换完成后,也没有收到苻坚的回复。在她看来,两国和盟已定,她和苻坚的婚姻就是国婚,既然蓼国对这门婚事没有异议,没有收到苻坚的回复只算是有点小小的遗憾,她嫁给了她心中的英雄。
我作为滕妾随宋芜嫁到了蓼国,之前宋芜与苻坚之间发生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我眼里看到的是宋芜带着满满的情意嫁到蓼国。
如果不是新婚之夜发生的变故,我可能会和宋芜一样憧憬着这个敌国的英雄。
小说《我死后,请把骨灰送回宋国》 第1.章 试读结束。